庄简宁揉着他后脑勺,无意中瞥见自己手似乎又透明几分。
他皱皱眉,捏着
他往斜前方迈小步,探头去看庄简宁后背。
白色衬衫上那个黑色鞋印,是他亲眼看着有个人踢上去,“你……疼吗?”
庄简宁笑下,“可以告诉你叫什名字吗?”
小男孩抿抿唇,“贺灼。”
两个字刚出口,庄简宁便感觉自己鼻头又开始发酸,眼睛也发涩,“疼,很疼。贺灼,你可以抱抱吗?”
他蹲下.身,仔细看着眼前这张曾经想象过无数次脸。
皮肤很白,琥珀色眸子清透水润,浓密长睫毛扑闪扑闪,比长大之后还要好看。
就是太瘦,两颊没什肉。手腕极细,校服像是大两个号。
庄简宁心头千回百转,喉头发紧,声音轻颤:“怕吗?是不是很凶?”
小男孩死死盯着庄简宁眼睛,半晌摇摇头。
幕,渐渐站直身体。
他走到大哥哥身后,伸着手,似乎想去够那截木棍。
庄简宁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看眼,他心头跳。
将木棍对着地上几个人挨个指遍,表情是从未有过凶煞:“野种费、动手费、见血费留下,人滚。”
几人对视眼,收保护费只是他们欺负人个好玩由头,平时真没收多少钱。
小贺灼眉心微拧,又看庄简宁好会儿,眼眸低垂,两只小手绞在起,“今天谢谢你啊,…得回家。”
在他记忆中,他没有抱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抱过他,包括他妈妈。
庄简宁却不愿意就这放他走,像曾经贺灼做过无数次那样,大掌兜,将小贺灼整个人带进他怀里。
贺灼并未有半分挣扎,就那老老实实地在他怀里待着,甚至还将头枕在庄简宁颈窝里。
拥抱感觉真好啊,他想。
他声音带着点奶气,又无比认真地道:“现在不怕。”
书里和老师都说,妈妈是最爱自己孩子人,可是他妈妈看他时,从未露出过这样温柔眼神。
庄简宁猛地低头,拎起衬衫领口抹抹眼睛。
再抬头时问他:“有没有哪里疼?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小男孩眨眨眼睛,“不疼。”
但是没人敢反驳,对于十几岁正处于青春期男孩们来说,自然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他们将钱包里钱全部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嘴里嚷着“大哥收好”,边拎起掉在地上书包屁滚尿流地走。
庄简宁将木棍扔在地上,捡起钱,刚转身,就见本来站他身后小孩儿,浑身抖下,就要往后退。
他伸手兜住小男孩后脑勺,那瞬间,他手和胳膊变得透明点。
可能是眼花,庄简宁没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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