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袁香儿回到收拾给她客房中。
韩睿站在她面前,整整衣袖,慎而重之地行个礼。
“韩大夫,你这就要走?你……能够放心?”尽管知道迟早有这个时候,袁香儿心里还是说不出难过。
“为人父母,永远也没有对孩子放心时候。如今可喜是,看到佑儿他能够如此独立坚强。那位,那位螣娘子,也确如您所言,善良宽厚。”他轻轻叹息,“而也再做不什事,该当早些去该去地方,丽娘还在那边等。”
“韩大夫,”袁香儿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生救过无数人命,最后却遇到豺狼般恶徒。你心里有没有觉得不值得?”
碟手下顿住,他愣愣,咬住嘴唇别过脸去,“你骗。”
韩睿昂头看着站在眼前孩子:“佑儿,她没有骗你。爹爹很想你,那日答应给儿买回盏元宵花灯,却最终食言,爹爹心中实是有愧。”
袁香儿:“没有骗你,你父亲很想你,那日答应过给你买盏元宵节花灯,却没有办到,他心里直很内疚。”
直表现得成熟稳重少年眼眶骤然就红,
“真,真吗?你见到父亲……父亲他还有什留给话吗?”他低着头,瘦弱双肩微微颤抖着,像是个真正九岁孩子样难过起来,“父亲是不是觉得很没用,没有守住永济堂,甚至躲进山里不想再见到那些恶人。父亲他定对很失望。”
韩睿低眉浅笑:“君子之乐,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固有缺憾,也足矣。何况若非如此,只怕也得不到先生您帮助。”
袁香儿其实是不能理解这个时代“圣人”式伦理道德观,对她来说这是种过于迂腐陈旧思想。但不得不说能像韩睿这样生坚守着善良和豁达人还是让她由衷敬佩。
正因为如此,平日里只喜欢过好自己小日子,不爱多管闲事她,也希望自己能为这位先生多尽点力。
“还有什是能够为您做吗?”
他泪水模糊目光恰巧落在桌上那个瓷人身上。明明是动不动陶瓷人偶,僵硬脸蛋,凝固眉眼。但不知为什,韩佑之总能觉得那细细眉像是始终在凝望着自己般,让他打从心底生出股亲切之感。
明明是那个女人在说话,但他恍惚真听见父亲声音。
“爹和你娘从没有怪过佑儿,佑儿能够这坚强生活,已经是爹娘最大骄傲。只要是你自己选择,只要你自己能够过得幸福,父亲就从心里感到欣慰。”
在袁香儿视线中,韩睿身影从小小瓷人中出现,带着层淡淡金光,伸出双臂圈住自己低头哭泣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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