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袁香儿知道这位胡娘子原来便是他口中那位青狐姐姐。
“乌圆,你看得出来吗?要不是三郎告诉,这位还真是让点端倪都看不出。”袁香儿悄悄问趴在窗口乌圆。
“奇怪。”乌圆奇道,“竟然也看不出,这在眼里就是个人类。爹说过,这世上只有类种族变化是真实之眼看不透,就是狐族中九尾狐。九尾狐世所罕见,想不到今日在这里遇到只。”
那位胡娘子在周德运热情迎接下,进得屋来。
她倒也不叙前事,只款款行个礼,转轴拨弦,先献技曲。
繁华重镇,在酒肆中用餐歇脚时候,总要请些当地歌姬琴师来献艺解乏,这些人不论技艺如何,但凡提到“京都胡娘子”都甘居其二,自谓不如,这让袁香儿和仇岳明这样对音律之道不算十分上心人也都免不有些好奇。
袁香儿便道:“既然都到京都,不如遣店中伙计去请上请,不记多少银钱,到底见识下是怎样仙音妙曲?”
她虽说在生活中比较随性,但其实家中库房里堆满金山银山,可任其花费,因而对金钱也并不在意。
“小先生有所不知,这位胡娘子虽说是位风尘中人,但想要听得她曲妙手仙音,却非金银之力可得。天只奏曲,不论出多少钱,只要没有提前邀约,律不搭理。据说邀约请柬已经可以排到后年去。”周德运接连叹息,似乎真心引为憾事。
这里正说着,名周德运小厮手持封天青色拜帖,匆匆忙忙跑进来。
只见那玉指调云汉,素手乱山昏,曲中有仙音,相与登飞梁。
在鄂州听秋娘琵琶之时,袁香儿已经觉得是种难得视听享受,人妖娆,曲玲珑,音律至美。
但眼前素手拨冷弦,清泠泠乐声在室内荡开,袁香儿才终于知道什叫真正人间仙乐。
“大爷,雨师坊胡娘子来访,车轿已在客栈门外。”
周德运下站起身来,“什?你说何人来访?当真是胡娘子?……怎生有这般颜面?”
他慌慌张张向外跑,又急急退回来,“快,快给爷整下衣冠。蠢货,手脚利索点。如何能让胡大家等候,这般失礼数。”
这里通收拾齐整,提着衣摆扶着帽子往外跑。袁香儿和仇岳明也好奇地推开客栈窗户,果然看见酒肆门外停辆朴实无华青帷小车,车上下来位娘子,只见她丹凤眼,柳叶眉,淡妆素服,头上戴着昭君帽,手里抱琵琶。
相比教坊中妖娆多姿女子,她容貌倒显得平常,神色也十分清淡。她身后跟下来位杏眼桃腮姑娘,却是女装胡三郎,胡三郎扶着那位娘子胳膊,抬起头冲袁香儿挤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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