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书记本以为唐逸是又找机会打击自己,却不想他反倒替自己说话,不由得一怔,看了唐逸一眼不再吱声。
焦部长却是感慨良多地看了唐逸一眼,大是大非面前一贯立场坚定,这就是唐书记的魅力所在,也是他高明之处啊。
陶书记这时发言了:“唐逸同志说得对
院慷慨激昂地讲什么“法治社会”,而平时低调的雷浩突然变得高调起来,搞突然袭击,本来没列为议题的文件拿到了桌面上,说明他至少得到了唐逸的支持。
在座的常委拿着文件看,却谁也不说话,近来的常委会气氛有些怪异,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尤其是唐逸,本都以为他和李县长走得近,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张小光一案,好像他和李县长都干预了,而且成了对立面。
陶书记摩挲秃头的手时快时慢,说明他对眼前的局势也有些迷惑。
唐逸翻着文件,出乎大家意料的,他首先发了言:“这份文件很好,近年农民工的权益得到了国家的重视,估计近年就会有立法解决农民工的三难问题,而三难的第一难就是讨薪难,为什么讨薪难,就是因为没有劳动合同的保护,很多无良的私企,独立法人就是不和农民工签订合同,嘴里说一套,背后做一套,都说讨薪难,难于上青天,这句话没有一点夸张。”
说着唐逸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摞信,放到了桌子上,“这些,都是农民工反应讨薪问题的上告信,大家看一看,一封封,一件件,都浸透了老百姓的斑斑血泪,我看了心在滴血啊!”
拿起最上面一封信,“这是大合刘庄一名农民的信,他是名五十多岁的老人,在建筑工地干了半年。五十多岁!锄泥搬砖,做最累的活!为什么?就是为了给刚刚考上大学的儿子交学费。可是结果呢?到了支付工钱的日子,一分钱拿不到,甚至白条都没给打一张!知道吗?他的小闺女为了给哥哥凑学费,去南方打工,现在在做什么?在做按摩女!说白了就是妓女!那是我们延山的姐妹啊!被南方商贾压在身下玩弄!我们这些人在做什么?我们是延山的父母官吗?我们有罪啊!”
唐逸说得动情,眼睛都红了,想伸手拍桌子,终于忍住。
常务副县长王红梅是个女干部,更为感性一点儿,拿出手帕递给唐逸,唐逸摇摇头,勉强对她笑笑。
姚书记有些不自在,他主管办公室,信访局的信落到了唐逸手里,而且在常委会上扔出来,脸上就挂不住,黑着脸道:“唐书记说得对,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没有认真倾听群众的呼声。”
唐逸摆摆手:“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要说责任,我们延山班子全有责任!而且问题并不是我们延山独有,全国都存在这个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亡羊补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