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默默摇头,举步向前院走去。
偏厅前后,旗兵抬着血淋淋尸体进出,而阿尔哈图俯身在花圃之旁,身上大小伤口无数,几乎被凌迟般。
叶昭看得心中痛,扭过身子,微微闭上眼睛。
刚安抱拳道:“都统大人,刚刚贼人招认,陈矫系广州会匪首领陈开之堂弟,陈开与发匪勾结,在今日约定广州众会匪起事,行刺大人乃是声东击西之计。”
会匪?那又是洪门枝,行刺自己怕也是突发奇想,正好借三恒泰来谢赏机会,而来行刺自己自然都抱定必死之心,就没想活着回去。
图是过命交情,巴克什这个铁汉,只是不表露出来而已。
巴克什死命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却只是摇头,叶昭长叹声,轻轻拍拍巴克什肩膀,“你意思懂,明白,你是为安全着想,只是,只是阿尔哈图……”说着话终于忍不住流泪,“他,他怎,怎就死?”
虽然重生于乱世,叶昭却直养尊处优,从没经历过生离死别,更莫说就好像朋友般侍从在眼皮底下被人乱刀刺死,两世为人,叶昭几乎是第次流泪。
见叶昭落泪,巴克什猛地跪倒,嘭嘭磕头:“主子,主子不要伤心,不要伤身子!阿尔哈图能为主子殉职,他,他死好!奴才也愿意为主子而死!奴才们遇到主子,是天大造化!”
瑞四也不禁心神激荡,跪下磕头:“主子,阿尔哈图,阿尔哈图他下辈子还愿意服侍主子!”说着,竟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只是十几人能暗藏器械明目张胆进旗城进副都统衙门,就算是以送给副都统大人礼物为名,但也可见旗兵军纪之松怠。
叶昭皱着眉头,而好会儿后,三位协领、四位佐领才匆匆赶到,其余三佐领却是领旗兵进城弹压会匪。
叶昭心思却全没在这里,直在京城安享荣华富贵,就算被苏红娘抓住,也只是觉得好玩儿,而今天,血淋淋场面下惊醒叶昭。
长袖善舞?洪福齐天?自己可真将天下事看得简单!哪次改朝换代,不是用无数人命堆积而来?所谓将功成万骨枯,自己所走之路,日后还说不
叶昭抹去眼角泪痕,默然不语。
队队盾牌兵、鸟枪队赶到,自是来守护内宅。
不大会儿,佐领刚安身戎装,匆匆赶来,离得老远就打千:“大人,乱贼共十六人,十五名被当场格杀,人被擒,城中乱起,卑职大胆,以大人之命传谕各营戒备,又谕令正红正蓝两旗旗兵入广州城协助绿营弹压。”
叶昭微微点头,说道:“你作对。”转头看向巴克什,道:“走,咱们去,去前院看看。”
“主子,主子不要去!”巴克什和瑞四都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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