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珩眼色黑沉,他猜想,他小鱼,现在肯定是在梦里唱歌,边哭边唱,唱着唱着就忘池晏珩这个人,哭着哭着就不知道自己为什在哭。
然后他又会重新找回天真和微笑。
做回他无忧无虑小傻鱼。
手机响起,是助理发消息,告诉他行人已经坐游艇出海玩,有专门航手,让他放心。
池晏珩看眼就关掉屏幕。
虞溯断断续续说着胡话,看起来就像是梦魇。
池晏珩看到虞溯额头有些冷汗,摸上去也能明显感觉到。
“小鱼,别做梦,起来好不好?给你拿好喝粥。”
虞溯翻个身,眼帘动动,竟然又直接睡过去。
池晏珩沉默好会,然后抬手抽张纸巾替虞溯擦擦他额头上汗,却无意间发现虞溯眼角不知什时候红起来。
已经……第三个周末……”
池晏珩心底猛地震。
虞溯顺口气,仿佛在梦里也在叹气般。
“小鱼学海龟偷偷爬……上岸,尾巴脏……找不到晏珩哥哥……”
“……好热,个人,也没有。”
他手紧紧攥着那把小珍珠,手为虞溯将被子往上掩掩,然后上床隔着被子拥住他美人鱼。
“别怕,别怕,要收集你所有难过,让小鱼永远开心和快乐。”
他好像是真做噩梦,竟然害怕到开始哽咽。
“找不到你……找不到……呜,伴生珠,也、也没,他们笑……笑笨,连个珠子都守不住……”
池晏珩咬紧牙,微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呜……小鱼被骗……人类、人类越好看越危险……不要记得你……要忘你……忘……”
虞溯没再梦呓,但眼角却红更加厉害,直到连串眼泪滑下,在枕边凝结成熟悉小珍珠。
池晏珩难以形容自己此刻感受,只觉得胸腔像是塞团棉花,堵得他缓不过气来。
他捏紧拳头,恨不得直接钻进虞溯梦里去,告诉他,你晏珩哥哥不是不回来,他很想回来,想到在自己卧室养十三年鱼,看十三年鱼。
但是他记无数海鱼品种,却单单忘还有你这条美人鱼。
忘拿你珍珠。
忘给过你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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