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饱席散,张原告辞,王思任二人则犹留在侯县令廨舍歇息,侯县令命名衙役送张原回去。
张原拜
这王家女郎先是愣,随即“噗嗤”笑出声来,越想越笑,无法自制,干脆伏在餐桌上笑个不停,边侍候童子也忍不住笑。
张原心道:“笑点这低,这有什好笑。”
王思任皱皱眉头,随即展颜问:“张原又说什笑话,说来大家听听。”
张原起身答道:“学生并没有说笑话,只是说句中午没有吃饭,实在不知哪里可笑。”
王思任与侯之翰对视眼,也是哈哈大笑。
亮,张原此论很有见识,是认为要经传并举,侧重于传,这与今之士人重经轻传学风颇有不同,赞道:“小小年纪有这样见识,难得,明年二月县试你来,本县取你。”
张原赶紧谢过县尊大人。
王思任笑道:“凭此问,就算过县试吗,天音兄不怕人说你包庇?”
侯之翰大笑道:“似张原这等人才,正该曲意包庇,当然,明年县试还是要来参加。”
那边席上王家女郎以手支颐看这边张原应考,嘴角含笑,忽听王思任咳嗽声,赶紧坐直身子,目不斜视地吃菜。
王思任笑道:“张原,你岂不知绍兴有句俗语说日赴宴三日饱,是说乡人赴宴,早日就先饿着,以便宴席上腾出肚皮大吃,吃得饱,后日也不觉得饿。”
张原本正经地禀道:“学生绝非故意先饿着,而是因那家奴状告之事急得忘吃饭,是以方才多吃几碗,不料就成俗语中人,好惭愧。”
这话出,王思任、侯之翰又笑,侯之翰连声道:“此子善谑,此子善谑。”对王思任道:“颇似老师亲传。”
王思任道:“后生可畏,当避他出头之地。”这是昔日欧阳修赞赏苏轼话。
张原对面王家女郎已经快笑得掉到桌子底下去,王思任连连咳嗽都没用。
王思任问:“张原,你吃饱没有?”
张原实话实说道:“学生还没吃饱。”
侯之翰笑道:“只顾考他,几乎忘他还没吃饱,去吃,去吃,莫急,等下本县派人送你回家。”
侯县令心情愉快,在他治下发现个人才那也是他政绩之,日后张原若能科举扬名,侯县令就是他老师,就算张原官做得再大,见他也得尊称老师,大明朝官场错综复杂关系皆由此而来。
张原确饿,因为张大春事他中午都没吃饭,这宴席菜虽清淡却鲜美,花白米饭更是香软可口,十五岁张原正是长身体时候,这里正德青花瓷碗又小,张原接连吃五碗,边上侍童盛饭不迭,对坐王家女郎瞧得嘴巴合不拢,张原看她眼,解释道:“中午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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