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兑”是后世金融用语,姚复当然听不懂,张原“哦”声道:“这个词你不懂,那换个,总要让你听懂方好——是你言语激将,逼敢说敢当,那当然要与你理论,三个月后若作不出中规中矩八股文,就终生不参加科举,潜心做学问;若能作出,并经公论认可,那就请姚讼师将这身儒服交还给提学道,不然就请你莫再提什敢说敢当四个字,因为敢说,你却不敢当。”
姚复气得七窍生烟,三月通八股是张原自己说,与他何干,要他去掉生员功名真是岂有此理,姚讼棍向岂有此理别人,今日却被张原岂有此理回,恼怒可想而知,叫道:“孙教谕,你来评评理。”
孙教谕咳嗽声,正待开口,向身边刘宗周看眼,刘宗周却是不动声色,孙教谕不知该如何评判,刘宗周是进士,他只是举人出身,张原又是刘宗周弟子,他应该先征求下刘宗周意见,便低声问:“启东先
孙教谕喝道:“文庙之畔,学署之中,不得争执——姚生,你今日来学署何事?”
姚复对张原极为仇视,他不去想自己怂恿家奴告主有多可恶,反认为张原在公堂之上让他受县尊呵斥失颜面,寻思报复,今日被他撞上张原口出狂言,岂有轻易放过道理,暂不提请假事,说道:“学生今日正是来见识三月通八股高人,若不是胡言乱语,那就是孙教谕教导有方,山阴出奇才啊。”
姚复虽然满口讥讽,但孙教谕却没呵责他,姚复平日没少给他送礼,算起来年下来也差不多有五、六两银子,算是生员当中送礼大户,等闲不可得罪,道:“姚生休与少年人般见识。”
姚复揪住不放道:“老师方才没听到张神童说吗,三个月后他若写不出来才算胡言乱语,若写得出来,那就是年少英拔、天才傲世,这哪里是年少无知,分明是胸有成竹嘛。”
张原道:“只是放言说,启东先生和孙教谕都没有强求必须履行,而姚秀才却再重申,看来是要逼三个月后必须接受考验?”
姚复道:“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既敢说,就要敢当。”姚复要用话语激将张原。
张原道:“可那些话是对堂上两位老师说,不是对你姚讼师说,你既要敢说敢当,那问你,三个月后作不出中规中矩八股该当如何?作得出又当如何?”
姚复冷笑道:“你不是有言在先吗,作不出你就不参加明年县、府二试,作得出你就参加,与何干。”
张原就是要把姚讼棍扯进来,说道:“是你挤兑要敢说敢当,——”
“且慢。”善能抓住他人言语漏洞姚复打断张原话,问:“挤兑词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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