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喜道:“多谢。”正好回去把这画给母亲看,母亲定然欢喜。
个十来岁童子走过来向商周德施礼道:“父亲这是要去哪里?”
商周德道:“毅儒,快来见过介子兄,不不,介子叔,这位就是昨日八股文扬名山阴学署那个张介子,你得叫介子叔。”
这童子是商周德儿子商毅儒,商毅儒看看张原,见张原虽比他大几岁,但也只是个少年人,胡子都没有,却要他叫叔,商毅儒有点不情不愿,含糊叫声:“介子叔。”便推说“母亲唤孩儿”,溜烟跑。
商周德摇着头对张原道:“这是犬子,整日只知玩耍,年已十岁,《孝经》都还没读完,介子你十岁时应该都通读《五经》吧。”
这最后点点障碍也完全扫清,万事俱备,只欠提亲看庚帖。
商周德心情大好,笑吟吟将那幅少女蹴鞠图收起,张原却道:“商叔,若是可以话,晚辈想向商叔求赠此画。”
商周德笑呵呵道:“这个由不得,不过可以为你问问画主人是否肯相赠。”便步出书房,唤来个婢女,低语几句,那婢女领命匆匆去。
张原心道:“此画果然是商澹然所作,才女啊,是自愧不如,以后还得多学学。”
商周德回到书房,说道:“张公子,也不与你多客套,以后就直呼你介子贤弟,你就叫商二兄,什商叔、晚辈,听着好生别扭。”
张原心道:“半年前张原只有比商毅儒更顽皮,十五岁还不入社学,才刚读完《四书》。”口里道:“小孩子贪玩是天性,早些时候也是如此,后来才知道求学上进。”
说着话出侧巷,来到后园,东大池这河段南岸全是商氏后园,但那十亩菊花却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两里外白马山南麓,去白马山这段路杂草丛生不好走,水路却是极为便利,东大池就从白马山下绕过。
艘两丈余长乌篷船已经等在商氏后园小码头边,两个撑船商氏健仆哈着腰站在船头。
商周德请张原先上船,张原跳上船,回头却见个小僮跑过来对商周德道:“二老爷,二,nai奶请你回去——”
商周德不悦道:“要陪客人去菊园,有什事等回来再说。”
张原含笑唯唯称是。
商周德道:“现在尚未到正巳时,用餐尚早,不如就去赏菊如何?有点路程,在白马山南麓。”
张原道:“好极,晚辈——在下正为赏菊而来。”
商周德哈哈大笑,与张原出书房,刚走到侧巷,先前那个婢女小跑着追过来福福,说道:“二老爷,大小姐说,那幅画任凭二老爷处置。”
商周德“嗯”声,对张原道:“等下你回山阴时就把那幅画给你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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