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兔亭在
边睁大眼睛看呀看，张原注意到她
，笑道：“把兔亭也带上，她眼睛滴溜溜转呢。”
张母吕氏笑起来，打量儿子两眼，说道：“张原，你也去缝两套新衣，你去年
衣裳都有些短，这回是去姐姐、姐夫家，要穿得光鲜些，小武也去缝套，小武也要跟去。”
翠姑过来道：“少爷，饭菜备好。”
张原还在用饭，商氏管事来，躬身道：“张公子就出考场吗，
家二老爷让小人来问问张公子八股作得顺利否？”
张原道：“多谢商二兄关心，本次县试还算顺利。”
张原家就在府学宫后面，自然也被吹吹打打送到家，小丫头兔亭听到鼓吹声跑出来看，掉头就往内院跑，边跑边锐声叫着：“太太，太太，少爷中，少爷中秀才——”
张母吕氏笑道：“这才是县试，还有府试和道试，还早呢。”与大丫头伊亭起出到前厅来看，那班吹鼓手洋洋沸沸吹打得震天价响，引得东张几家都来问讯，张原应付过去，赏钱银子打发那班吹鼓手去。
张母吕氏已吩咐厨下准备饭菜，问张原道：“儿饿吧，先喝杯热茶。”待张原喝几口热茶，方问：“儿考得如何？”
张原微笑道：“还好，侯县尊也看考卷，必中。”
张母吕氏甚喜。
那商氏管事喜道：“那就好那就好，二老爷和大小姐都挂念着呢，小人这就回去报喜。”
张原笑道：“报喜还早，等揭晓放榜后再来会稽拜见商二兄。”
商氏管事道：“还有事要报知张公子，家大老爷已从京中派人来，要接大太太和景兰、景徽两位小姐进京，二老爷要送她们到杭州，再坐船走运河入京，就等张公子县试揭榜后就启程。”
张原道：“好，知道，到时会来相送。
穆真真正从外面进来，听到张原这句话，喜道：“恭喜少爷高中。”
张原看着这堕民少女又是身破衣旧衫，寒冬已过去，天气转暖，穆真真不能再穿去年张原出钱为她缝制两套冬衣，她现在穿是她母亲生前穿旧裙裳——
张原道：“真真，让伊亭带你去十字街成衣铺缝两套春秋裙裳，过几天你就要随去松江，要穿得好些，很多人都是势利眼，只看衣裳不看人。”
穆真真有些自卑地低下头，垂眸看着自己长袖短衣和长裙，袖口磨成毛边，裙子靠膝盖处打着补丁，裙子也短，露出半截白白小腿，十五岁穆真真现在身量已经比她亡母高——
张母吕氏笑道：“真真虽然衣裳破旧些，但每次来都是干干净净，这可比很多人强——伊亭，你这就带真真去成衣铺缝衣裳，你自己也缝套，挑你自己喜欢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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