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早到杏花寺外,只见红红白白杏花如云如锦,将座小寺掩映得大有幽趣,香客如云,梵音阵阵,那些香客从寺中进香出来后就在花树下流连,大多是成双成对,青年士女、乡村夫妇都有,江南百姓普遍认为观世音菩萨专主祈嗣生育,所以观音会来进香香客很多都是来求子,商周祚之妻傅氏因为即将进京与夫君相会,为求子嗣更是虔诚叩拜——
商澹然今日戴宽沿帷帽,遮着缡纱,想必也是因为上次在龙山被孟浪之徒觊觎,这次才刻意掩饰容色,但在张原看来,这样遮掩反倒是欲盖弥彰,商澹然美并不在张脸,她无处不美——
傅氏与祁氏叩拜之后,含笑招呼张原和商澹然也来拜菩萨,张原与商澹然便拜,傅氏与祁氏四目交换,心里暗笑。
出杏花寺,在花下流连观赏,这里杏花颇有名品,有几株花杂五色,绚烂无比,张原看着花树下商澹然,春风撩起她面纱角,那明丽容色更比花娇。
盘桓小半个时辰,行人便回去,商周德当然要邀请张原和祁彪佳去府上赴宴,早已准备,张原请商二兄稍待,他到杏花寺附近王思任家去问讯,那老门子说老爷还没从萧山回来,张
稽士女纷纷前往踏青赏花,自然也要入寺烧香随喜,所以杏花寺二月观音会很有名。”
商澹然在两个婢女陪伴下出来,青莲色春装裙裳上下新,眉目如画,容色照人,在马车边向张原福福,晶亮眸子含羞瞥,然后上车去,景兰、景徽小姐妹也向张原福福,与澹然姑姑同车,傅氏、祁氏乘另辆。
商周德问张原要不要乘藤轿,张原道:“步行正好观景,也不过三里路。”便跟在马车边快步而行,刚转到东大池西岸,却见码头边艘乌篷船跳上个少年,却是祁彪佳。
张原拱手笑道:“虎子贤弟也来吗。”
祁彪佳见到张原略显尴尬,现在还是平辈相称,过两年等他与商景兰小姐定亲后他就要改口叫张原姑父,这可真是凭空矮辈啊。
祁彪佳向张原还礼,又向商周德和堂姑祁氏等人见礼,便跟着起去杏花寺,路上祁彪佳与张原说道:“介子兄,启东先生今日午后要离开山阴进京,介子兄不去相送吗?”
张原道:“启东先生也要进京吗,那是定要去送。”
祁彪佳道:“吏部有文书送到,任命刘先生为行人司司正,还有叶首辅亲笔信,先生推托不得,只得应诏入京。”又道:“刘先生先要去无锡东林书院访友,然后再进京。”
张原道:“那好,等下就赶过去,是在大善寺吗?”
祁彪佳道:“刘先生要从越王桥上过,你午后就在桥边等着就是,与你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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