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秦氏道:“有心就好,有心就好,公子请坐。”
张原告罪坐下,就听秦氏说道:“夫君石柱宣抚使马千乘——”
张原起身叉手道:“原来是马将军夫人,小子久仰马将军夫妇威名,失敬,失敬。”
石柱土司马千乘之妻秦良玉,可以说是古来第巾帼英雄,也是悲怆晚明史中抹明丽亮色,英风烈烈,光照百代,秦良玉饶胆智、善骑射、熟韬略、工词翰、仪度娴雅、而驭下严峻,率土司白杆兵勤王征战,战功赫赫,以个女子因战功官至镇东将军、太子太保、忠贞侯,这在中国史上是独无二,而万历四十年,正是秦良玉命运转折之时——
秦良玉以为张原只是客套话,个江南少年哪里会知道边远山区个土司,说道:“夫君现在云阳狱中,小妇悲愁无告,哪里还有什威名。”
相助?”
那妇人坐在那里也可看出身材极高,年龄将近四十样子,容貌颇美,双目湛然有神,高高鼻梁和薄薄唇,有种锋利逼人英气,这妇人道:“听到,也看到,这少年公子并非出于好奇,神态很诚恳,不妨请他过来谈谈,说不定是个好转机。”
秦民屏对姐姐是言听计从,应道:“是。”走出舱去。
那边船上商周德见秦民屏进舱去,便低声问张原:“介子,你这是何故,们出门在外,多事不如少事,这又不是助几两银子就能帮得上,入狱官司如何帮他?”
张原道:“二兄,请相信,不会鲁莽胡来,这红头樟船上人值得鼎力相助。”
张原道:“将军夫妇平播州杨应龙之乱,战功第,声名远扬,江南士子也曾听闻,马将军忠义,无辜入狱定是被人所诬,当有冤情大白之日。”
秦良玉听张原说出这番话,又惊又喜,却原来这少年书生并非只是客套虚语,还真知道她夫妇事迹,人孰无好名之心,秦良玉生忠义固然是高贵本性
商周德奇怪地问:“你认得他们?”
张原还没答话,就见邻船秦民屏又出来,拱手道:“张公子,请过船来谈如何?”
张原道:“甚好。”对商周德道:“二兄,那先过去下。”
红头樟船上两个穿得五彩斑斓男仆搬来块长木板架在两船之间,张原就踏着木板过船去,跟着秦民屏进到舱室,就见个身量极高妇人站在那里,这妇人除身上百褶裙与汉人女子颇有不同之外,其余服饰也不见异样,见他进来,便万福施礼道:“石柱秦氏见过张公子,公子少年高义、济人忧困,有古贤人之风,小妇感激难言。”
张原赶紧施礼道:“小子张原见过夫人,小子只是凭股热心,实无把握,想先听听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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