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汝霖也是大奇:“还有这样事,这倒是结次善缘,土人难惹,但有恩必报,很好。”
张原道:“族孙在青浦还惹件事,把姐夫弟弟陆养芳告到县牢去——”
张汝霖失笑,忙问:“怎回事?”
张原便将水仙庙文会直至陆养芳派人想要诱劫穆真真之事说,又将陆氏奴仆陈明叛逃到松江董氏事也说,张汝霖即道:“陆兆珅若想与董玄宰争执,只怕还要受挫折,陆养芳事你也不必在意,是他无礼在先——”
张萼插嘴道:“依说要先揍那陆养芳顿。”看眼大父脸色,赶紧闭嘴。
三少爷来。”
张原便对姐姐张若曦道:“姐姐,先出去会儿,有些事你代向母亲禀明。”说罢,便走过天井,来到前院,就见三兄张萼穿着簇新湖罗绸衫,手里摇着紫檀折扇,也不就座,在厅中走来走去,见到他出来,忙道:“介子,你可回来,从杭州请来三名眼镜匠人五日前就到,你赶紧去见见他们。”张萼性急,做什事都想蹴而就。
张原道:“好,等下就去见,族叔祖在北院吗?”
张萼道:“大父在编本韵书,这些日子都没怎出门。”
张原道:“有些事要向族叔祖禀报,三兄陪去吧。”
张汝霖叮嘱张原专心备考府试,那知府徐时进对张原想必是颇为不满,那就更要以无可挑剔制艺让徐时进无话可说,谅徐时进也不敢刻意打压。
又说会儿话,张原告辞,和张萼起出北院,正遇婢女莲夏捧着个细花小瓶,瓶里插着杨柳枝,张萼拦住道:“莲夏,你捧个杨柳瓶做什,难不成想扮观音?”
莲夏有些畏怯道:“三公子,是大老爷吩咐婢子折柳枝插瓶。”又向张原褔福道:“介子少爷回来。”
张萼问:“什事,别害挨骂?”
张原便说姚复之弟姚信雇佣杭州打行青手想伤害他事,张萼听就怒:“打蛇不死要被反噬啊,这回绝不能饶他姚家。”
张萼与张原道去北院书房见张汝霖,张汝霖从故纸堆中抬起白发苍苍脑袋,听张原说杭州打行青手事,先是皱眉道:“姚复是想将你打伤,让你应不得府试。”随即笑道:“那钟太监倒真是对你好,肯这般助你。”起身踱步道:“经此事也好,看那绍兴知府徐时进还如何包庇那姚复。”
张萼奇道:“介子,那个姓穆堕民武艺有那高强吗?”
张原点头道:“穆敬岩武艺高强,不过那日还有石柱土司几个土兵相助。”便又将遇到马千乘之妻秦良玉之事向族叔祖禀明,要得到家族支持,这些事都不能瞒着张汝霖,当然,他与钟太监密谈那些事是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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