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真真给张原端水来洗漱,待张原躺下后,她吹熄灯盏,在靠里侧铺位躺下,这时船又行驶起来,两支橹交互划水,白篷船悠悠前进,微微有些摇漾,有点幼时在摇篮里感觉,雨这时小,细细碎碎洒落。
夜航船船头挂着两盏红灯笼,这是防备与迎面来船相撞,灯笼光透过板隙照进来,随着船身摇晃而光线晃动,张原喝多茶,时无法入睡,先前被张岱、张萼二人挑唆得还真有些情兴勃然,十七岁健康身体,仅仅读书习字,很有些精力过剩,不过他毕竟不是张岱、张萼,而且姐姐张若曦就在间壁,他岂好乱性——
就听穆真真开口道:“少爷,爹去从军能活着回来吗?”
穆真真今日早随爹爹穆敬岩去母亲坟前磕头,穆真真母亲在穆真真七岁时去世,从那时起,七岁穆真真为爹爹洗衣做饭,十岁时开始每日来回跑二十多里路去西兴运河码头接果子卖,与爹爹相依为命,今日早上见爹爹在她母亲坟前告别,还叮嘱她以后清明冬至莫忘来这里祭拜,那时雨很大,穆真真穿着草履,裙子下摆都被溅湿,虽然穿着蓑衣,还是觉得身子被雨淋湿般很冷——
张原沉默会儿,杜松六万军队在萨尔浒战役中几乎是全军覆没,让穆敬岩投奔杜松,会是送死吗,能不能改变什?
扮水浒人物求雨,他却扮个西门大官人搂着两个粉头——
张岱贴身侍婢素芝比较文静,这时见张萼戏弄绿梅,这素芝头也不敢抬,小心翼翼为三位少爷斟茶。
张萼看着张原身后打瞌睡武陵,说道:“介子,你怎不带穆真真来,别告诉你至今还守身如玉,你也十七岁,不知人伦大道着实可耻。”
张原“嘿嘿”地笑,不搭腔。
有品味大纨绔张岱这时开口,说道:“都说红袖添香夜读书很妙,却不知夜航船上调弄美婢最有趣味,尤其是细雨敲打着篷窗,真让人——”
张原道:“刀兵无情,生死难料,若你爹
张萼接话道:“真让人情兴勃然。”
张岱、张萼对视眼,哈哈大笑。
张原道:“那回船去,不打扰两位兄长*兴——船快到钱清堰吧。”
张岱笑道:“开玩笑,开玩笑,们兄弟三人彻夜长谈才好。”
又说会儿话,船到钱清堰,过钱清堰时船要暂停,张原就借这机会与武陵起回到后面白篷船,这时大约是亥时末,张若曦已经与两个孩儿入睡,穆真真还在灯下与父亲穆敬岩说话,见张原回船,穆敬岩便回后舱歇息,武陵也跟去与穆敬岩同舱,前舱这边就剩张原与穆真真两个人,三明瓦白篷船有三个舱室,中间舱室最宽敞,是张若曦母子三人还有周妈和两个婢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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