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监连声道：“咱家晓得，咱家晓得，咱家回宫，就请求去服侍皇长孙，过清苦日子咱家也认
。”
张原心道：“客氏客印月是朱由校
乳母，据后世史书记载客氏美艳无比，你钟公公抢在魏忠贤之前与客氏对食，也算是艳福不浅，嘿，恭维太监有艳福，是不是讽刺？”作揖道：“公公仁义，他日得掌内监，也是百姓之福。”
钟太监大悦，真好像回宫就要让他掌印司礼监
般，说道：“张公子这次来杭州多盘桓几日，咱家在杭州日子也不多——”
张原忙问：“公公真要回京？”
钟太监点头道：“代咱家总理杭州织造署太监郑之惠已经从京中动身，月底就要到杭州，咱家把署里事务交接，六月底或七月初就要离开杭州。”说到这里，不免有些怏怏不乐。
爹不愿意去，
不会勉强他。”
穆真真觉得这
侧躺着与少爷说话颇不恭敬，便起身跪坐着，说道：“婢子也劝爹爹不要去，可爹爹决心要去，说这是少爷赐给他良机，爹爹不想穆家世世代代都是堕民，爹爹要凭军功挣个出身。”
张原也坐起身，说道：“穆叔这想是对，人生不过百年，有机会总要奋力搏。”
穆真真问：“那爹爹能有机会立军功吗？”
张原心道：“努尔哈赤现在还不敢公开反大明，萨尔浒大战还有五年，穆敬岩武艺不凡，应该能在军中崭露头角，行伍中中、下层军阶是不讲究身份，立军功就能获得提拔，凭穆敬岩当然不能改变萨尔浒战局，关键是让杜松信服——”说道：“你爹爹肯定能立军功，你也不要过于担心，大明军队数十万，从军者比比皆是，穆叔武艺高强，生存下去机会要比别人多，是不是？”
张原道：“公公在杭州五年，百姓俱感公公之德啊，公公离开杭州也无遗憾，生祠有，宝石山下养济院在公公倡导下建成，自有西湖以来千年间，在西湖为官不知凡几，留下美名有几个，杭州百姓只知有白乐天、苏东坡，从
穆真真点头道：“是。”有些难为情道：“少爷快歇息吧，是婢子想得太多，打扰少爷休息。”
……
次日午后，两艘白篷船过钱塘江泊在杭州运河埠口，正喜云开雨霁，张原即去涌金门外拜见钟太监，张岱、张萼与钟太监不熟，赴南屏山见黄寓庸先生去。
钟太监见到张原，很是欢喜，先祝贺张原道试夺魁，笑道：“绍兴府小三元名声如雷贯耳呐，明年乡试，后年会试，你是要连捷，咱家现今是越来越佩服你，你想必也知道，福王就藩。”
张原微笑道：“与公公交情堪称莫逆，也知无不言，公公肯纳良言，他日必有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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