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萼撇嘴道:“伯宗兄这就迂,好比打卜世程,打也就打,董祖常嚣张胜过吧,岂有不私刑拷打道理,所以说金琅之他们肯定要吃苦头,们得赶紧设法相救。”
张原道:“明日早们就赶去华亭,多约些青浦诸生道去,就以严惩打行青手名义去松江府衙请命。”
洪道泰等人点头称是,就在街头告别,各自联络诸生去,晚明生员衣食不愁,那些自认中举无望该谋职业谋职业去,其余生员还想着科举再进步甚至两步,但整日作八股也烦,乡试又是三年次,县学教官对诸生学业管理也远不如国朝初年那严格,所以生员们很有闲,闲则容易生事,生员们除喜文会社盟之外,聚众闹事
辉,早已学会透过身份表象来看人,在晚明,大多数士绅并不比妓女更高尚,柳如是与钱谦益相约沉湖殉国,钱谦益说水太冷,李香君怒斥阮大铖,王月骂贼而死,所以,不要对任何人有成见——
张岱更不会觉得惋惜,喜道:“妙极,们此去南京不寂寞。”
旧院名姝,工诗善画,多与吴越党社名流交往,可以说是有男女之情兼师友之谊,张岱很向往这种亦师友亦情人男女交往境界,这在大家闺秀里显然是不可能,若有,那是偷情,是有悖道德,会身败名裂,而与名妓交往,绯闻缠身,那是名士风流,正足为人称道,晚明风气就是这样——
张原戏谑道:“古有二桃杀三士,现在彼姝同舟,们兄弟三人要打破头。”
张岱大笑,说道:“美人爱谁,那是美人自由,岂能强求,辈不是那种大煞风景怆夫俗客,不过燕客就难说,介子你不是已经与燕客约好要赌谁能得到旧院花魁李雪衣青睐吗,料李雪衣比不上这个王微姑——”
张原道:“这也是玩笑话,谁耐烦本正经去赌那个,董其昌正恨入骨呢,还优哉游哉岂不是不知死活,明日们就要去华亭,步步荆棘啊。”
张岱点头道:“这些当然是要斗垮董其昌才谈得上,斗董是正事。”
行人下到陆氏庄园,在庄园里用晚餐,步行回到十里外青浦县城,张萼喜酒好客,与柳敬亭还有洪道泰、金伯宗几个青浦生员也是在外饮酒归来,在街头相遇,张萼问起张岱、张原今日访陈眉公之事,张岱道:“过几日再与你细说,目下有件更要紧事。”便将陈眉公仆人去董府见闻说。
洪道泰惊道:“这个不妙,那卜世程是上海生员,应该是认得金琅之他们,董祖常定会抓金琅之他们去问话。”
金伯宗道:“琅之兄、翁兄、蒋兄三人都是有功名,府尊、县尊都不能动刑,董氏不敢把他们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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