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暗暗点头,这杜松只是个没有什学识武将,却也精通驭下之术,这二十军棍可算是下马威,然后许以美好前程,恩威并施,要将穆敬岩收服,不然以后不好使唤——
张原右手直被穆真真抓着,这时抽出来,活动下手指,对穆真真道:“指骨都快被你捏断,真真你急什,你爹爹既到杜将军门下,自然要遵杜将军号令。”
杜松这才脸露笑意,让家丁带穆敬岩去敷伤药,对张原拱手道:“张公子,杜某这番做作,张公子不会见怪吧。”
张原道:“将军有古名将之风,知人善断,这二十军棍打得好,穆敬岩武艺是不低,但因为是堕民出身,自幼被人呼喝惯,所以难免有些怯懦,但晚生相信,有杜将军调教训练,穆敬岩绝对是员猛将。”
杜松哈哈大笑,说道:“张公子是极聪明人,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几位,请。”
头微皱,穆敬岩现在已经是杜松家丁,要打要骂他无权干涉,但杜松为何要这做,杜松可以不收留穆敬岩,没必要当着他这个旧主人面责打穆敬岩啊!
两个执棍家丁行刑前向杜松看眼,杜松左脚往外迈小步,两个家丁心里有数,行刑时下手不轻也不重,二十军棍下来,穆敬岩臀肉见血,边穆真真泪落不止,呜咽着——
杜松开口道:“穆敬岩,你可知为何要责打你?”
两个摁着穆敬岩军士已经站到边,穆敬岩跪起道:“小人武艺低微,该受责罚。”
杜松喝道:“错!岂会因你武艺低微而责罚你,你武艺不低,却性子懦弱,该反击时犹豫,若是在战场上,这犹豫就会丢性命,你这种懦夫要来何用!”
杜松看到张原牵手那个美婢,算是明白张原为什这热心把个家仆送到他这里来,原来是为让这美婢父亲有个好出身啊,看来张原很宠这个美婢,这下子杜松尚存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张原、张岱、王焕如在杜府用午饭,王焕如先行告辞,张岱、张原被杜松盛情挽留,那杜定方取出平日作八股文请张原指教,杜定方两个哥哥都在镇海卫做总旗官,
穆敬岩垂首道:“将军责罚得是,小人定改过。”
杜松话锋转,问:“你今年几岁?”
穆敬岩道:“小人贱庚三十六。”
杜松道:“若论从军,你这年龄也不小,若不是看在张公子面上,也不会收留你,你武艺不弱,以后肯听号令,只要朝廷有起用之日,就有你杀敌立功机会,你今年三十六岁,到五十岁时若未战死沙场,就让你衣锦还乡,到时少不你正五品千户出身。”
穆敬岩叩首道:“多谢将军收留,多谢将军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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