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翼善兄莫要悲观,会想到稳妥办法。”
……
六月初三夜格外闷热,张原睡不着,到船头纳凉也没有丝风,那抹娥眉月已被浓云遮掩,船工道:“这夜里应该会有场大雨,下雨就会凉快些。”
但左等右等,雨就是不下来,张原又回舱室,这时已经快三更天,屏风另边宗翼善等人都睡下,来福鼾声很不小,在船上是没办法,只有忍受——
穆真真还坐在莞席上整理衣物,她每次都要等张原睡下后才会歇息。
道:“三公子近来脾气算是好很多,以前更恶劣,常常无缘无故打人。”
张原笑道:“这次得怪,是让真真拉上船,三兄这才想到戏弄绿梅。”
穆真真道:“这哪能怪少爷,那三公子直在叫王姐姐拉他呢,他是想把王姐姐拉下水——”
武陵道:“三公子想戏弄王微姑呢,王微姑不睬他。”
张原道:“好,不要多说。”走到舱厅,与大兄张岱闲谈、喝茶,问三兄张萼?张岱笑道:“张燕客大发温柔,在逗弄绿梅呢,他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好起来时对那绿梅取冷熨身都可以,先前却又戏弄她落水,只顾由着性子来。”
张原脱去长衫,只穿小衣睡下,摇着扇子道:“真真睡吧。”
穆真真答应着,吹熄灯,在张原身边莞席上躺下,动不动,没半点声息。
张原对着黑暗说道:“真真莫要想太多,有朝日,穆叔会衣锦还乡。”
穆真真应声,再无二话,似乎整个人沉浸在黑夜中变得虚无。
张
张原喝盏茶,回舱室作篇小题八股,给宗翼善看,宗翼善道:“介子兄制艺与去年在山阴东张作客时相比,纯熟老辣许多,几无瑕疵,不过在下有个提醒,介子兄要注意行文莫带匠气。”
张原是点即透人,点头道:“翼善兄提醒得极是,八股文作多,是容易囿于匠气,千篇律,露斧凿痕,这就要练熟还生,这样才能保持文章新意和生气。”
宗翼善笑道:“介子兄心里明镜似,早就想到这些,在下是多嘴饶舌。”
张原道:“最近作文是隐隐感到困惑,若非翼善兄语道明,自己时还想不明白,翼善兄之才,不参加科举太可惜,翼善兄莫急,待从容布置。”
宗翼善道:“若论制艺,实不如介子兄,见识是有,笔下却无,可算是眼高手低,也很清楚,科举是参加不,董氏不会容科举为官,改名换姓也不行,除非落第,只要补生员、中举,那就瞒不过董氏耳目,这只会给介子兄添麻烦,介子兄莫要操心此事,只求奉双亲终老,介子兄日后为官,为幕僚,们好友,相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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