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梢弓拉满弦要很大力气,张原射出第四箭,就觉得手臂有些酸胀,额头汗水淌过眉毛,渗到眼睛里,顿觉眼睛涩痛,正待用袖子擦汗,忽见方白色布巾递到面前,那托着布巾手掌非常熟悉,掌心有些粗糙,露在青黑色袖口外手腕圆润洁白——
张原抬眼看,惊喜地叫道:“啊,真真,你怎来!”
堕民少女穆真真穿着小袖交
魏兄引见。”
黄宗羲曾在东林书院听讲,所以魏大中与黄尊素颇有交往,当即与张原找到黄尊素号房,黄尊素正在伏案书写,见魏大中进来,赶忙搁下笔,起身作揖。
这黄尊素三十来岁,眉目疏朗,脸狭长,尖下巴,双眼分外有神,看人似能窥心,尤其是对于初次相见人,更有种被其看透感觉,张原初见王思任老师也曾有这种感觉,而黄尊素尤甚——
“山阴张公子,在下真是久仰大名。”黄尊素展颜拱手,说句平平无奇客套话。
张原忽然很想与这个智慧过人黄尊素开个玩笑,看看其反应,想想还是算,不要弄巧成拙让这个聪明人疑忌自己,略寒暄,道明来意,黄尊素道:“不巧,出入牌已被人领走,张公子明日出监吧,那牌子给你留着。”
张原只好作罢,回到号房,看书作文,又将自己入国子监所遇到人琢磨遍,阮大铖、魏大中、黄尊素都将是天启朝风云人物,下科极有可能要中进士,自己得努力学习,争取与他们同榜出身——
这天就这过去,大兄张岱不再与他同班,号房里是独自人,夜里青灯墨卷,难免有些孤独感,这夜张原早早就洗浴睡觉,次日天色微明起床,用牙粉刷牙,见邻舍阮大铖还未起身,便独自往射圃而来,大兄张岱、三兄张萼每日早也会来射圃,兄弟三人学堂不同,不能随便穿堂互访,但早晚来射圃却是监规所不禁,所以兄弟三人每日都能相聚——
已经过七月半,早晚天气凉爽,张原因为来得早,偌大射圃别无人迹,八个箭靶毫无生气地竖在矮草丛中,草叶上还有晶莹露珠,张原走过时,几只鸟雀惊飞而起。
两个老军,个姓周,个姓龚,姓周老军已经去集市购买瓜果,那龚姓老军正拿笤帚准备清扫射场,见张原走来,赶忙叉手施礼道:“张公子早。”赶紧去库房取张原常用那把小梢弓来,还有十支硬木箭。
张原谢过老军,先绕着射圃跑半圈,这半圈大约有两里路,跑得身汗出,身子和精神都很舒爽,回到箭靶前,拾起挂在靶边弓箭,准备练习射箭,经过半个月练习,他现在离箭靶二十丈开弓,十箭大约能有六、七箭射中箭靶,当然,想射中红心话全靠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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