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汉子稍迟疑,打量汪汝谦两眼,其中个冷笑道:“个外乡生员而已,这天下都是朱家天下,你小小生员竟敢冒犯等天潢贵胄,这是抄家灭族罪,懂不懂?”
另个汉子挥舞着手中木棍道:“啰唆什,先揍顿再拖到应天府衙问罪!”
汪汝谦忙道:“打你们不是,而是山阴张原兄弟三人。”
个汉子问:“你是不是姓汪?”
汪汝谦心念电转,答道:“不是,在下姓胡。”汪汝谦母亲姓胡,也是徽州大族。
船——
汪汝谦骇然失色,嘶声喊:“快撑船,快!快!”
座船三个船夫也知道情势危急,拼命划船,路往桃叶渡急驶,这秦淮河上游船又多,三个船夫也算操船之技精湛,没与其他船相撞,那废王后裔操持画舫本就行驶不快,船工也不肯出死力,渐渐地追远,但岸上那些人犹自绕屋越障沿河追来,不揪住这徽州大名士不罢休,有几个善跑,路狂奔先至通济桥阻截——
船过桃叶渡,岸上追赶人已被甩远,汪汝谦略略安心,这才感到额角锥心痛,流不少血,现在虽已包扎好,但这莫名其妙无妄之灾实在太让他恼火,本想纳个名妓为妾,于他名士名声大有好处,不料却遭此困境,还挨打,想到这是替张原挨打,汪汝谦是怒火熊熊,摸到根玉如意,“啪”地敲断,恨声道:“张原小子,与你势不两立!”咬牙切齿思谋怎报复——
操舟船工突然大叫起来:“汪相公,前面桥头有船拦着!”
有汉子怒喝:“狗贼,连祖宗都不敢认,徽州名士汪汝谦不是你还会有谁,不然你为何逃得飞快——打!”
七个汉子拥而上,棍棒交加,劈头盖脸狂揍汪汝谦主仆三人,汪汝谦抱头大叫救命——
脚步杂沓,有人朝这边奔来,喊道:“哪里来凶徒,
汪汝谦急忙探头出舱看,十里秦淮到通济桥这边繁华凋零、灯火已稀,暗夜中但见条船横在河中央,这显然是废王后裔安排拦阻他们,汪汝谦慌,叫道:“停船,停船,快上岸,找巡警铺座。”
座船停靠在右岸,汪汝谦爬上岸来,两个健仆跟着往北便跑,这昏天黑地,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哪里有警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迎面却见伙人拦在坊口,喝道:“姓汪狗贼,还往哪里逃!”
汪汝谦唬得魂飞魄散、骨软筋麻,差点瘫倒在地,想转身奔逃,却已没力气。
六、七个手执棍棒汉子围上来,骂道:“狗贼,敢殴打们皇室后裔,今日不打断你们狗腿显不出们朱氏子孙威风——”
汪汝谦气喘吁吁道:“且慢,在下是有——功名在身,汝等休得无礼,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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