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肃极是兴奋，却又小心翼翼问：“张公子做那奇梦时可曾见过什
人物？”
张原知道王丰肃
心思，摇头道：“没有。”
王丰肃取出自己悬挂十字架项链：“那是否见过此物？”
张原摇头说没有，不想在梦上纠缠，岔开话题问：“王会长是来自泰西意大利还是葡萄牙还是日耳曼？”
王丰肃又惊讶
，绝大多数大明人把泰西当作
国，分不清西班牙和葡萄牙，律称作佛朗机人，在大明传教耶稣会士以葡萄牙人和意大利人为主，并无西班牙人，但万历三十年西班牙人在吕宋屠杀大明移民，大明百姓却怪罪到他们这些传教士，致使他们传教艰难——
即放落重锤，又转动鹰嘴状分针指针，将时间调至下午三点十分样子，那指针就走起来——
张原转头对王丰肃道：“此时大约是这个时间，以后再调整。”
王丰肃目瞪口呆，半晌问：“张公子以前见过此通天塔？”
“通天塔？”
张原讶然，随即明白这些泰西传教士为显示神奇，就把自鸣钟叫作通天塔，答道：“
曾梦见过，今日见，果然与梦中所见并无二致。”
取大明人名字耶稣会士王丰肃对张原是肃然起敬，答道：“敝人来自意大利。”说罢从行囊里取出两册书籍递给张原：“这是拙作，请张公子指教。”
张原接过来看，本是《齐家西学》，本是《天主圣教圣人行实》，道：“在下定拜读。”
张瑞阳对这个传教士没有半点兴趣，这时起身道：“张
王丰肃睁大绿眼睛，无语，又展开《山海舆地图》给张原看，这是根据利玛窦手绘地图石印，也有彩色标识，亚洲为土黄色，南、北美洲和南极洲为粉红色，欧洲和非洲是白色，海洋为深绿色，地图未标明大洋洲，这时西方人还不知道有大洋洲——
张原道：“这图画得有些偏，大明疆域应该往东北方向移动些。”
王丰肃大惊，当初利玛窦画这《山海舆地图》，考虑到大明国人自大自傲特性，就把亚洲东部即大明疆域置于地图中心，以此来取悦大明国人，果然很有效果，看过地图大明人骄傲地认为大明是万国中心，很爽，对传教士好感倍增，但现在这个弱冠生员却语指出地图偏差，王丰肃惊呆——
张原见自己这点常识就把红毛绿眼王丰肃惊住，心里暗叫声惭愧，说道：“在下曾在梦里见过泰西人绘制地图，与这稍微有点不同。”
把不好解释事托之于梦，这是张原惯技，晚明人、泰西人都信这个，王丰肃现在已确定自己此次山阴之行不虚，这个张原是奇才啊，而且做过奇梦，那岂不就是圣父、圣子、圣灵在开示这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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