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伸手探进商澹然小衣里,在她滑如凝脂小腹上轻轻抚摸,感叹道:“真是神奇。”忽然钻进被窝在那孕育小生命肚皮上亲下,上来又在商澹然唇上亲下,说道:“母亲最伟大。”
商澹然微微笑着,心里感着别样温柔,本来还想说说王微事,这时却觉得没有必要,蜷着身子,头枕着张原手臂,柔声问:“张郎是喜欢生男还是生女?”每个初孕女子都会这问心爱男人吧。
张原道:“男孩女孩都喜欢,澹然给生,怎能不喜欢,嗯,多生几个,儿女成群。”
商澹然吃吃地笑,说会话,就伏在张原怀里甜甜睡去,她也确困——
张原却时睡不着,低头亲下澹然光洁额角,床头小案上铜牛灯焰如豆,灯芯拨得太短,没多久就要熄灭,月光从西窗透进来,与油灯晕黄光交融,月白灯黄,光景如梦,枕上静听,更鼓敲过三更——
漏下二鼓,月近中天,那白堤、断桥上歌者和酒徒兴致愈浓,竹肉相发,高歌轰饮,看来不到后半夜不会散,张若曦担心澹然困倦,而且湖上风冷,便命回舟,大船在前,小船在后,横穿西湖,那车轿还在东岸等着,灯笼火把,簇拥入城——
张若曦把自己卧室让给张原和商澹然住,床上被褥新,云锦和另个婢女侍候姑爷和小姐上床,放下纱帐,知道姑爷不喜熄灯,云锦只把铜牛灯稍稍拨暗些,这才掩上门到外间去歇息,却又记起事,推门回来,到床前脆生生说:“姑爷、小姐,若曦大小姐方才吩咐说让姑爷要爱惜小姐,有身孕不能行房。”
张原失笑,心道:“这个姐姐真比母亲还操心呐。”不过想想也对,姐姐是怕他们少年夫妻不懂事伤胎孕,这可不是小事,有必要提醒。
商澹然以被蒙头,笑得纱帐轻颤——
小婢云锦还立在床前等回话呢,张原轻咳声,说道:“好,知道,你赶紧出去吧。”
将为人父,张原觉得心境又有不同,有种沉甸甸责任感让他心潜静下来,抱负远大,道阻且长,更需要小心谨慎,十月间就要入京,他要面临更大挑战,
外边小室窸窸窣窣阵,终于悄无声息,整座小楼也沉静下来,这时已经是三更天,张原侧身搂着商澹然,说道:“别笑,笑痛肚子那可糟糕,姐姐定要骂。”
商澹然又笑,张原赶紧岔开话题道:“澹然,明日上午找医生给你诊视下,看该吃些什进补。”
商澹然这才止住笑,把脸贴在张原胸前,说道:“还是等回家再说吧。”
张原道:“杭州是大都市,有专门给官绅女眷看病医婆,更方便些。”
商澹然“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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