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道:“好。”就把银项圈戴在小鸿渐脖颈上,小鸿渐笑纳。
张原命厨下多备些酒菜,他要留秦氏行五人用晚餐,大兄张岱作陪,席间问起川中诸土司情况,秦良玉说自播州之乱平定后,云、贵、川带基本太平,只永宁宣抚司奢崇明桀骜,但有石柱白杆兵在,奢崇明也不敢擅动,今年奢崇明托人来提亲,想把其女许配给马祥麟,被秦良玉以儿子年幼婉拒——
张原知道这个奢崇明,是川中永宁宣抚使,练得支勇猛善战彝兵,奢崇明野心勃勃,欲割据西南,自立为王,天启初年辽东战况激烈,朝廷征调土司兵马北上救急,秦良玉白杆兵火速先行,奢崇明却趁调兵之机袭击重庆,扰乱西南,给正在全力对付努尔哈赤大明朝廷造成极大压力——
如何能让这样历史按原来轨迹进行,先知优势必须在这里体现,张原道:“秦将军忠义,乃朝廷在西南定海神针——”
秦良玉连称“不敢当,不敢当”,张原请她多留意奢崇明动向,又说东虏猖獗,报效国家时日不远,秦良玉慨然道:“朝廷有命,石柱土民定当负弩前驱,报效国家。”秦良玉这样说绝非空话套话,她是以生来诠释“忠义”二字,这样人永远值得敬重。
番国及四夷土官人等,或三年朝,或每年朝贡,因为马千乘入狱、病死,石柱土司已有四年没有入京进贡,秦良玉前年继任宣抚使,控制石柱土司各方势力,政权稳固,今年便亲自来京朝贡,以示对朝廷忠诚,她九月初从石柱启程,要赶在元旦前抵达京城,参加礼部新年朝拜大典——
两个土兵抬着礼箱进来,张原道:“秦将军,现在不敢收礼,很多*员都盯着,请定体谅。”
秦良玉微笑道:“岂敢陷张修撰于不义,这里面是石柱土司银杏果、香菇、板栗、蜂蜜这些不值钱土物,张修撰定要收下。”
张原笑道:“那就多谢。”
秦良玉又道:“听闻张修撰喜得贵子,不知能不能抱出来让看看?”
傍晚时分,朔风凛冽,看这天色今冬第三场雪今
张原道:“那秦将军随进内院看吧。”
脸有稚气但身量比张原还高马祥麟道:“小侄也想看看世叔儿子。”
张原笑道:“那就抱出来,也让秦兄看看。”命人进去传话,不会,周妈抱着小鸿渐来,云锦跟着。
小鸿渐刚吃奶,奶香袭人,望着堂堂四品宣抚使秦良玉嘻嘻直笑,点也不怕生人,秦良玉抱着这粉雕玉琢孩儿极是喜爱,叹道:“没有准备得礼物,又怕张修撰不肯收。”
马祥麟把项上银圈摘下来:“阿娘,长大,这个长命富贵银圈送给世叔小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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