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辰时初，张原和内兄商周祚
道入承天门，正旦朝会是新年大典，按祖制，皇帝是要亲临皇极殿接受百官和四夷远臣朝拜祝贺
，但万历皇帝已经多年没参加正旦朝会
，今年也不例外，依旧是由礼部、鸿胪寺*员主持，繁文缛节，走走形式而已，张原看到身官服秦良玉和朝鲜四位使臣也在队列中，并有新年贺章呈交给司礼监*员——
朝会散后，众官陆续出皇极门，门边除羽林卫军士之外，还有两个东宫太监候着，正是钟本华和韩本用，二人奉太子之命请钱龙锡、郭淐、成基命、徐光启、孙承宗、张原、马之骐东宫这七位讲官去文华殿，皇太子朱常洛要在文华殿接见七位东宫讲官，张原等人来到文华正殿，
城上空就是绚烂烟花腾起，万历四十五年（即1617年）到来，岁在丁巳，后金努尔哈赤把这年称作天命二年——
新年第天，京中四品以上*员要参加礼部举行正旦朝会大典，张原是从六品修撰，本来是没有资格与会，但因为是东宫日讲官，所以也要参加，丑时初，张耀芳和张岱带着女眷和婢仆先回泡子河畔去，祁承爜、祁彪佳父子也告辞回兵部廨舍，商周祚家则留在这边——
张原和内兄商周祚进到内院，傅氏体弱多病，熬不得夜，已经先去商澹然房中歇息，王微与商景兰在下棋，商澹然和小景徽旁观，周妈抱着小鸿渐也在边上，小景徽不时逗下小鸿渐，捏下他脸蛋、做个鬼脸、用发梢撩他，这多笑孩儿就“咯咯”直笑——
见商周祚、张原进来，商澹然等人齐起身向商周祚、张原祝福新年，张原还礼，说几句祝福话，问澹然：“鸿渐怎
没睡？”
商澹然道：“早睡饱，刚醒。”把小鸿渐抱过来柔声道：“鸿渐，向你阿舅祝福新年，向你爹爹祝福新年。”把儿子两只小手拢在起，作出作揖样子。
九个月大小鸿渐觉得很好玩，又是点头，又是上下摇手，那笑嘻嘻可爱模样，逗得室笑声。
商周祚也有些困倦，去张原书房小睡会，张原带着王微和景兰、景徽姐妹去垂花门外放烟花，有种名叫“天花喷礡”烟花是出于内官巧匠之手，燃放时如天女散花，小徽看得拍手欢笑——
张原立在松柏木火堆边，嗅着松脂香气，道：“
说个笑话，苏州有个商人在金陵过年，见秦淮两岸烟火绚烂，他却向旁人说‘苏州此时即便有灯火也无处放’，人问何故？这人说‘苏州此时天上被烟火挤住，放亦不得上，因为天上没空隙’。”
王微和景兰、景徽姐妹皆笑，眸光璨璨如星。
不远处皇城内，各种绚丽烟火此起彼伏，这刻，大明繁华如此实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