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抵着他额头，低声道：“道长？”
“没事，”苏清风抱住苏槐脖颈，放纵自己沉溺在他怀抱中，微微笑
下，“
有点困，想先睡觉……可以陪着吗？”
“好，”苏槐望着他眼睛，道，“道长想睡多久睡多久，都会陪着你。”
苏清风弯起眉眼，挨着苏槐轻轻磨蹭下，阖上眼。
这觉睡得很漫长，他梦到很多东西，从千万年前亘古到如今……切皆在梦里，弹指之间，转瞬即逝。
下秒，霜雪领域与鬼气森然而起，鬼界之内千里冰封，伴随着汹涌呼啸鬼气卷起整个血泉，泼天血雨盖下，而浮鹤道人所化血雾也在苏清风全盛领域之中，被定死在原地。
“你之前说，只有能杀你，对吗？”
苏清风对上浮鹤道人震惊目光，微微笑起来。
“永别。”
冰冷剑芒凝为线，当空斩落。浮鹤道人瞳孔猝然收缩为点，那刻他看见苏清风眼眸再度化为深黑，冰冷无情——亦如他追寻千年天道。
同。”苏清风道，“人间不可能永远止步于千年前，天道在变，人也在变，只有你，还停留在自己世界里。”
“——你所谓为人间，其实只是为你自己，因为你喜欢毁灭，你喜欢观赏别人痛苦，就像困魂锁与却邪玲，你把这些邪物给普通人，让他们承受他们本不该有生离死别……归根结底，你就是个想要毁掉切美好疯子罢。”
浮鹤道人：“……”
仿佛是被戳破最后层面具，他沉默会，忽然呵呵地笑起来。
“可是……那又怎
样呢？”
再醒来时，是个阳光灿烂下午，日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晒得人身上暖洋洋。
苏清风睁开眼睛，慢吞吞地翻个身，感觉腰间手臂收紧，下子把他笼进另个人怀中。
“道长，”苏槐下颌蹭过苏清风发丝，轻笑着道，“睡醒？”
苏清风“唔”声，抬眼看他：“睡多久？”
苏槐：“三周。”
“……”浮鹤道人低喃道，“天道……也不认吗？”
这句微末话被掩埋在剑啸霜雪之中，转瞬湮没。
……
霜雪褪去，鬼气平息，血泉重归平静。
苏清风收剑，眼中深黑逐渐恢复为平时墨色，他脚下踉跄下，随即被苏槐紧紧抱住。
从脚往上，他身体开始化为血雾，苏清风猛抽出长剑，再慢点，他剑锋也要被血雾沾染。
“这次失败没关系，还可以等，反正寿命是漫长，而你……只是个人类罢……”
浮鹤道人脸融于血雾之中，他最后对苏清风露出个轻蔑笑。
苏清风看着他，平静地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和苏槐签订血契。”
浮鹤道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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