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就这胡思乱想着下山,行人策马乘车,凌晨丑时过豫章水来到东门外,夜里城门是不能开,陈济早已在城外客栈预订房间,众人各自歇息不提。
次日大早,周宣等人就从东门入城回到刺史府,四痴正让“摸不得”与雌虫交尾呢。
周宣笑道:“很好很好,老四你这月老做得好。”
四痴“哼”声说:“‘摸不得’今天有恶战,你却只顾着自己游山玩水,你象是个爱虫人吗!”
众人用过早餐后,又向百花洲出发,洪州重阳虫战上午就要决出冠军,蟋蟀又称“百日虫”,入冬就会陆续死亡,所以年度重阳节虫战是每年规模最大虫战,这时候蟋蟀相当于人之壮年,精力充沛,战斗起来也格外生猛,扣人心弦,精彩好看。
万籁俱寂,只有那纯美至极嗓音在梅岭九十八峰回荡,没有清晰音节字眼,只是随意纵声歌唱,却是那荡人魂魄,直透心田,让人俗虑全消,飘飘然羽化登仙。
俗云:“丝不如竹,竹不如肉。”这人间最美妙乐音不是乐器发出来,而是美人歌喉。
羊小颦停止歌唱,但岭上众人久久都没有发出声音,似乎被羊小颦魔音催化成石像。
良久,才有人醒悟过来击掌赞叹,整座梅岭这才苏醒过来,月光照下来,山风拂过来,浮云飘过来——
周宣说:“才知道小颦为什很少说话,这就叫不鸣则已,鸣惊人!”
进入本次虫战三甲分别是“虎痴许褚”、“摸不得”和“红袍客”
喝菊花酒、吃重阳糕、对月吟诗、弹丝吹竹,直到钩月西坠,差不多是亥夜后,陈府三个家丁点上火把,每人分根竹杖,相扶着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好在梅岭沿山石阶修建得宽大结实,煌煌火把照耀,倒也不算难行,陈府那两位家妓撒娇弄痴,说腿软心怯,孙氏兄弟就人扶个,只有小颦个女子没人搀扶,周宣觉得太不象话,不由分说拉起她手,羊小颦也没有羞缩,就直让周宣牵着她手,遇到山路转折陡峭处,就依赖地吊住周宣臂弯借力。
夜色中群山静穆,身侧少女淡淡体香袭来,掌中小手温热柔软,窈窕娇躯若即若离,这切都让周宣口干舌燥,内心骚动,看来是今晚吟诗太多,诗人又称骚人,诗吟多那股劲就上来!
周宣赶紧在心里猛烈地鄙视自己:“人家小颦姑娘才十三岁,你怎能对她有这样邪念,哥们,你太下流,赶快发乎情止乎礼吧!”
周宣至少鄙视自己五分钟才勉强压制住那种无耻念头,但转念就想:“可她十三岁怎就长成这样!哪象十三岁啊,她是不是虚报年龄,其实是十五,甚至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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