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车队共有三辆超大型敞篷马车,每辆马车都是四匹马驾辕,前面部敞篷马车载着鼓吹乐队,吹拉弹唱,乐音盈盈沸沸,后面那辆马车是十名妖冶妩媚舞妓,梳着时髦发髻、戴着珠翠玉头冠,身穿各色奇异裙饰,翩翩起舞,摆出种种撩人姿态。
诗魁、花魁乘坐是中间那辆花车,长三丈、宽丈,四周摆放各种盆栽鲜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
花魁夏侯流苏最后登上花车,花车开始驶动,从宣州城北门进入,绕东、西十六坊游行,跟随车马填路,观者如堵。
夏侯流苏跪坐着,每到坊便弹曲箜篌,曼声唱《水龙吟》,反反复复唱都是周宣那阙“燕忙莺懒花残”,这让胡扬很气闷,看周宣眼光极为恼恨。
周宣浑若不觉,自顾与蔺宁说话,问:“三嫂,你听这宣州花魁歌声与羊姑娘比如何?”
如何?”
三痴道:“主人现在是巡视六州大学士,堂堂国侯,花魁夏侯流苏也是宣州老幼皆知名人,无缘无故把她抓来,要是问不出幕后主使,或者她激烈自尽,这很麻烦,对主人清誉有损。”
小茴香惭愧道:“小茴香错,小茴香想事情太简单。”
周宣说:“有时事情想得简单点更好,不过呢,太简单就不好玩,涵蕴妹妹,对不对?”
林涵蕴连连点头:“对对,就要将计就计才好玩。”
蔺宁道:“颇有不如。”
四周虽然嘈杂,而且夏侯流苏还边弹边唱,但周宣与蔺宁对话还是清清楚楚被夏侯流苏听到,她向自负,被二人贬损很是不忿,分神,手指拨弦用力过大,“铮”声丝弦断。
周宣压低声音又说:“羊姑娘诸般乐器没有不精通,真乃音乐天才,这宣州花魁嘛,具箜篌都弹不好,弦都崩,明显是手法不精,还有,好好《水龙吟》曲子她弹出来却有杀伐之气,真是怪哉!”
静宜仙子蹙眉道:“这是很危险事,你们两个却就知道玩。”
周宣说:“道蕴姐姐不必担心,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夏侯流苏不知道已把她看穿,还自以为她是暗处,们在明处呢,其实恰恰相反——”
说话间,众人来到山脚下,王洋、瞿白已经先到,张弼、张幼微兄妹也在边,看着诗魁宁夫人和魁副周宣之登上花车,张幼微把周宣相助蔺宁夺诗魁之事告诉张弼。
张弼沉吟道:“此人自称是盐商,恐怕是诳言,而且非常奇怪是,发现王洋和瞿直都有意让此人做诗魁,先前是想让宁夫人落选,让周宣之做诗魁,胡扬、连昌分列二、三,没想到这个周宣之坚执不允。”
“真是奇怪!”张幼微摇着头,对这个神秘金陵盐商甚感兴味,坐上马车跟着花车队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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