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流苏和鱼儿正收拾杯盘,名军士进来道:“流苏姑娘,侯爷和老三先生在那边帐篷里下棋,让你先歇息,不用等他。”又进来几个军士,把案上杯盘残肴都清理出去,又抬两大桶水进来,说是侯爷吩咐。
军士退出后,帐篷里顿时冷清起来,夏侯流苏吩咐鱼儿到帐篷帘幕边守着,别让人进来,她要洗浴。
鱼儿羡慕地看着夏侯流苏健美体型,正要赞美两句,忽听夏侯流苏道:“鱼儿,把马裤找出来。”
鱼儿赶紧找出连裆马裤,看着夏侯流苏穿上,腰带扎得紧紧,
夏侯流苏回到帐篷,不会,周宣带着德安县令、县丞,还有三痴、陈济、祁将军等人来,在帐中坐定,饮酒叙话,又命人把连昌公子也请到帐中饮酒。
周宣让夏侯流苏坐在他身边起喝两杯,见夏侯流苏脸上表情生硬,便悄声问:“流苏你怎,累着?”
夏侯流苏苍白面颊浮起两团红晕,细密睫毛覆下,摇摇头,举起酒杯,尽量让语调平缓:“公子,流苏敬你杯。”
周宣冷眼看连昌公子神色,明白夏侯流苏已经把昨夜听到事告诉连昌公子,心想:“流苏眼睛都不敢看,应该是对感到歉疚吧,她今晚会离开吗?”笑着举杯碰下,说道:“自谓才捷,但昨夜词句就是续不好,用是《洞仙歌》曲牌,这里还有几句,念给你听——人未寝,敧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流苏,昔人贾岛有云‘两句三年得,吟双泪流’,这阙残词也不知今生能不能续全!”
夏侯流苏心里大恸,得几乎要落泪,心道:“今夜别,还有相见之期吗?再也不能聆听公子名章隽句,这阙《洞仙歌》就算续好,夏侯流苏也听不到,听不到公子亲口在耳边吟唱——”垂睫忍泪,低声道:“公子大才,定能续好,流苏祝公子大富大贵、生平安。”说罢,举杯饮而尽。
周宣心里微微叹,流苏对他是有感情,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微笑道:“也祝流苏生平安,有困难帮你顶着,记住哦。”
夏侯流苏再于忍不住,珠泪涟涟而下,湿衣襟,呜咽道:“公子,流苏生生世世感念你恩情——”
对席连昌公子装着被酒呛到,大声咳嗽起来,他越看情形越不妙,夏侯流苏这个贱人对周宣动真情,再被周宣说两句她可能要什都说出来!
周宣朗声大笑:“连昌公子酒量浅哉!”将杯中酒饮尽。
酒阑人散,德安县令、县丞告辞回城,说明日早再来相送,周宣与陈济送出帐外,连昌公子严厉地盯夏侯流苏眼,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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