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时婢仆称呼主家女儿要是娘子、小娘子,要就是女郎,那时没有小姐这个称呼。
午时三刻,三辆牛车离开陈家坞向北驶去,其中辆是来福驾驭,陈母李氏命来福也去趟县上,西楼陈氏田地多,佃户不够,来福这次去就是要再雇佣两户佃客。
同时跟去还有来德,来德不习惯乘车,跟在牛车边步行。
丁府两个佃客虽然长途赶牛车辛苦,但心情不错,陈母李氏向不会吝啬,这回又各赏他们两个人匹帛,值得五铢钱五百文。
陈操之起先也是步行,边走边频频回首,白发苍苍母亲倚门而望,定要望不见牛车才作罢。
四月二十五临近午时,两辆牛车停在陈家坞堡大门前,下来两个婢女,很熟络地与坞堡外陈氏佃户打招呼,进门便朝西楼走去。
来福见,喜道:“小婵、青枝,你们来,快去见主母吧,都盼着你们呢。”便让曾玉环带小婵和青枝上楼。
小婵、青枝便是丁幼微两个侍婢,以前随丁幼微嫁到陈家坞,在这里住六年,对这里切都熟悉得很,陈母李氏为人又善良慈和,所以小婵、青枝对西楼陈氏很是依恋,对宗之和润儿更是怜惜。
见到陈母李氏,两个侍婢起拜倒在地,向主母问安。
陈母李氏吩咐英姑去唤操之他们来,面询问幼微近况。
青枝带着宗之、小婵带着润儿各乘辆牛车,车轮辘辘,小路弯弯,渐渐离陈家坞远,离九曜山远。
牛车车厢两侧无窗,上面是细竹编织成席篷,漆上桐油,不会漏雨,车厢前边有掩、后边有稍,掩和稍都是类似车门样隔板,还遮有布帘,小婵就直撩着车后布帘笑吟吟看着步行陈操之,对身边润儿道:“看你丑叔什时候喊累?应该很快就要喊,你丑叔身子虚弱得很。”
润儿道:
陈操之带着宗之和润儿进来,润儿嘴甜,立即叫道:“你是小婵姐姐,你是青枝姐姐,润儿没有认错吧?”
小婵和青枝满脸笑意,曲腿蹲身拉着润儿和宗之手,上上下下看,喜爱之情发自肺腑。
陈母李氏知道她们不能耽搁,回程还有将近四十里路呢,当即吩咐曾玉环准备午餐,款待驾车两个丁府佃客和小婵、青枝,吃饱后即起程。
小婵初到陈家坞才十二岁,那时陈操之六岁,她经常带着陈操之玩耍,很喜欢这个俊秀儿童,现在陈操之年个样,越长大越俊美,去年来时陈操之还没有她个子高,现在看,比她高截。
小婵得知这次陈操之也要跟去,很是欢喜,对陈操之道:“操之小郎君,这样才对嘛,家娘子常念着你呢,去年你没跟去,家娘子心里就很不好受,还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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