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见丁幼微虽然没有口应承,但看那态度似乎有所意动,欣然道:“那好,你便随老妇去,有些事问清楚也好,老妇心想那禇家子弟是不会委屈丁氏女郎。”
丁幼微带着雨燕和阿秀跟随叔母去别墅正厅,临出小院时,回眸看陈操之眼,陈操之也正望着她,还冲她点头微笑,丁幼微原本忐忑不安心镇定些,也笑笑,向宗之和润儿摆摆手,从小婵手里接过帷帽戴上,将遮面白纱放下,步履款款地跟在叔母后面曲曲折折绕过五个院落,来到别墅正厅,从侧门进去,来到厅后个小室,有精致竹帘将小室与正厅隔开。
吴氏让管事去请族长先出来下,丁幼微就跪坐在竹帘边苇席上等候,竹帘镂刻稀疏,可以隐约听到叔父与两个口音陌生男子在交谈,因为厅明室暗,如果凑近竹帘就可以看到厅中人影,不过丁幼微根本没想去看那个禇文谦是不是貌比潘安,她只是细腰挺直,默默跪坐,颗心“怦怦”地跳。
丁氏族长丁异曾任七
丁幼微叔母吴氏亲自来到丁幼微居住小院,神态格外慈祥,还给陈操之叔侄三人带来礼物,陈操之和陈宗之分别是蓝田玉珮两块、精美文房四宝套,润儿得到对白玉衔珠手镯和柄儿童象牙如意。
陈宗之似乎觉察这个老妇人来这里目是想夺走他娘亲,眼神愤恨,若不是陈操之约束住,这八岁男童根本不会去接那些礼物。
吴氏语调夸张地夸奖陈氏叔侄几句,便单独与丁幼微进小厅说话,果然说是钱唐禇氏求婚事,把那个名叫褚文谦鳏夫说得貌比潘安、才胜子建,言下之意好像丁幼微能嫁到这个好男子是福气,所以万万不可推托而失此良缘。
丁幼微直默不作声,后来听到叔母越说越不像话,为抬高禇文谦,竟诋毁起陈庆之来,终于忍不住,淡淡道:“叔母,先君在世时把幼微许配给庆之,是看重庆之之才,所以幼微即便要再醮,门第先且不论,其人也要有不输于庆之才情方可。”
吴氏恨不得丁幼微立即嫁出去,忙道:“褚氏与丁氏同为钱唐大族,诗礼传家、门风谨严,这个禇文谦自幼有神童之誉,才华之高陈庆之难望其项背。”
丁幼微问:“不知禇文谦贵庚?”
吴氏略迟疑,说道:“说是四十有四,不过生得白皙俊美,望之如三十许人。”
禇文谦四十四岁,丁幼微二十六,相差十八岁,但丁幼微对这个年龄差距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问:“既有神童之誉,又已年过四十,不知现居何清贵要职,又或者有何知名诗文著述?”
吴氏支吾道:“这个老妇却是不知,你叔父自然知晓。”
丁幼微道:“幼微想去拜见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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