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道:“后日启程,尚值兄几人随行?”
刘尚值答道:“两仆婢。”
二人闲谈会,陈操之觉得刘尚值虽然有点夸夸其谈,但乐观坦率,是个比较好交往人,便邀刘尚值到三楼书房长谈,留他用午餐。
刘尚值没有文人相轻习气,真心佩服陈操之才华,说道:“齐云山上听子重兄妙解论语,让觉得这十年书真是白读!弟素不解音律,但闻子重兄竖笛雅奏,不觉沉醉,回到刘家堡犹自痴两日,慕子重兄风采,心也想学竖笛,还望子重兄不吝教。”
陈操之微笑道:“好说,好说。”
十八日上午,陈操之在书房向宗之讲解马融《论语集解》,每日只讲解小段,叮嘱宗之以后自己看书,有不解之处就向四伯祖请教,或者记在纸上,等他回来并解答。
宗之不愿意去请教四伯祖,就说自己看书,不懂就记下来,等丑叔回来。
润儿记性极好,几乎是过目不忘,这个立志要做吴郡十二县第名媛小美女问:“丑叔,《诗经》背诵完以后润儿还背诵哪卷书呢?”
陈操之不想润儿小小年纪就背诵大堆完全不能理解书籍,说道:“每日温习遍《论语》和《诗经》,也可以和你阿兄起读《论语集解》,至于书法,因为《曹全碑》字多,三日临遍就可以,不要贪多,不要匆匆忙忙当作完成任务,要认真临摹,记住没有?丑叔回来可是要检查。”
润儿脆声道:“记住,润儿决不图快,也决不偷懒。”
刘尚值直盘桓到黄昏时才驾牛车回去,约定后日辰时他来陈家坞,与陈操之道北上吴郡。
……
二十日早,陈操之依旧登九曜山,只要在陈家坞日,这些事就会坚持去做,已经养成习惯。
卯末辰初,刘尚值到,领
青枝来报,说有个自称刘尚值士子前来拜见陈子重。
“陈子重?”陈操之愣,随即醒悟陈子重就是他自己,他姓陈,名操之,字子重,字是父亲早早就给他取好,以字称呼他人是尊敬之意,但因为他尚未成年,就没有人以子重来称呼他,都是直呼操之、操之小郎君,这个刘尚值显然是把他当作成年人看待,这很好。
陈操之下楼,就见在齐云山见过面那个寒门士子刘尚值立在楼梯口,含笑望着他,深施礼道:“子重兄妙才,刘尚值拜会来迟。”
刘尚值比陈操之大四岁,身高七尺四寸,高大健壮,晋人尚瘦,而刘尚值稍微胖些,但鼻高嘴阔,仪表堂堂,双眼睛呈菱形,瞪起来显得很有威风。
陈操之请刘尚值入厅堂坐定,来德上茶,寒暄数句,刘尚值便道:“子重兄,之行装已准备好,不知何日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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