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邈、丁春秋是第次听顾恺之吟诗,起先觉得饶有兴味,和浊音浑厚洛生咏相比,顾恺之这晋陵方言诗歌咏叹倒也别具格,不过到后来,丁春秋、刘尚值就开始昏昏欲睡。
刘尚值迷迷糊糊地想:“说是真心话啊,以后听不到长康吟咏,还真怕睡不着啊,现在就很渴睡——”身子歪,脑袋搁在身边阿娇大腿上,呼呼大睡起来。
阿娇赶紧让阿林再添个火盆,又把狐裘取来给刘尚值盖着,只要没回房上床睡,就算是没有食言,是在彻夜听顾恺之咏叹,睡梦里听呢。
丁春秋也熬不住,靠在草堂木柱上打盹,只有徐邈和陈操之犹在坚持,不时拍腿赞叹:“此句大妙!”——“不亦快哉!”
陈操之挺腰端坐,望着被火盆里暗红炭火映红友人脸,听着顾恺之咏叹、还有屋外北风呼啸,忽然也诗兴大发,大声道:“长康、仙民,且听吟首古乐府——”
索。”
顾恺之笑道:“子重独自摸索出来画技很厉害啊,上回墨兰图就连张墨都赞你,而且,卫师不是把他多年作画心得写成《卫氏六法》传授于你师兄弟二人吗?”
陈操之道:“还有很多绘画技法没掌握,无人指点,事倍功半啊。”
顾恺之却乐不可支,觉得陈操之想学画却无人教那无奈样子很有趣,说道:“那你明年来建康,代卫师指点你。”
陈操之道:“有机缘自会来建康寻你,长康,你若有暇,也来吴郡看桃花画得如何?还有,与尚值都喜闻你彻夜吟诗古贤人风韵,尚值,是也不是?”
顾恺之道:“好,歇下,喝口甜酒润喉。”
顾恺之咏叹声停,睡梦里刘尚值就醒,茫然问:“天亮吗?长康怎不吟?”
阿娇笑嘻嘻道:“天亮还早着呢,是操之小郎君要吟诗——”
刘尚值惊道:“又个要吟诗!”
陈操之笑,起
“是是是。”刘尚值脸诚挚,惋惜道:“想到明年来此桃林小筑却听不到顾长康妙吟,怕到时会失眠啊,唉——”
若不是明日就要启程回钱唐,刘尚值是不敢说这话,是不敢叹息得如此悠长。
顾恺之大为感动,热泪盈眶道:“两位好朋友,定会来吴郡探望你们,那今夜就不负你们所望,彻夜咏叹,算是为你们三人送行——”
刘尚值脖子缩,随后又伸直,义无反顾道:“好,愿闻长康佳咏,今夜尽欢,就当是除夕夜,不睡。”
陈操之、徐邈、丁春秋都表示今夜不睡,要听顾恺之咏叹,坐在陈操之身后冉盛没等顾恺之开始吟诗,就已经赞起“妙哉”来,陈操之回头斜他眼,才赶紧闭嘴,好在顾恺之也没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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