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新衣裳宗之也道吉祥,朝润儿扬手里小玉箫,喜孜孜道:“润儿你看,这是娘亲给小玉箫,刚试试,手指可以按到箫孔,可以向丑叔学吹箫。”
润儿站在床边,伸着手臂让小婵帮她穿衣着裙,小嘴朝箱檐上小箜篌呶着:“润儿也有,娘亲大箜篌润儿弹不,这小可以弹,下回去见娘亲时就带这小箜篌去,让娘亲教润儿,丑叔说对不对?”
待润儿衣裙齐整、梳洗完毕后,叔侄三人便起去陈母李氏房里请安,向母亲、向祖母道新年吉祥。
陈母李氏看着挺拔俊美儿子和璧人似对孙儿,笑得合不拢嘴,吩咐英姑备赏钱,西楼陈氏上上下下都有新年赏钱。
楼下冉盛在喊:“操之小郎君,和来德哥要燃爆竹,要不要来看?”
东晋之时,还没有新年贴春联习俗,只在门前钉两块刻有“神荼”、“郁垒”二神像桃符,用以避邪驱灾、祈福免祸。
除夕夜,陈操之在早已备好两块长方形桃木板上用《张迁碑》隶体写下幅春联:“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
命来德用小刀镌刻成阴文,然后填上朱砂,将这两块春联桃木板与桃符起钉在西楼大门口。
子夜之前,陈操之代表西楼陈氏参加祖堂祭祖仪式,仪式直延续到新年初凌晨,然后互相恭喜祝福而散。
初日大清早,润儿醒来,睁眼看到床前箱檐上放着簇新纹锦小襦裙,襦裙上压着个金项圈,项圈缀着长命锁和玉如意,长命锁錾着“祝寿安康”四个字,玉如意上有及仙桃、蝙蝠、金鱼、莲藕这些吉祥图案——
陈操之便牵着侄儿、侄女手下楼看冉盛、来德放是什爆竹?
只见来德和冉盛人手里小捆细长竹竿,在个小火堆上点燃,竹竿燃烧起来“噼哩啪啦”响,原来这就是爆竹。
竹
在小襦裙和金项圈边上,赫然是架小箜篌,比隔壁丁幼微书房里那架箜篌小半,但同样是二十五弦、金彩翠藻,制作工艺半点也不马虎。
润儿大喜,钻出被窝就要去抱那箜篌,已经先起床小婵开声道:“润儿小娘子新年吉祥,润儿是不是长大岁?”
润儿赶紧又缩回被窝,睁着亮晶晶、乌溜溜大眼睛,甜甜道:“小婵姐姐新年吉祥,小婵姐姐快帮润儿穿衣吧——”眼睛不停地看那架小箜篌,问:“小婵姐姐,这是不是娘亲给润儿新年礼物?”
楼廊上传来陈操之清朗声音:“润儿起床,新年好!”声音未落,神清气朗陈操之牵着侄儿宗之走进来,微笑着对小婵躬身道:“小婵姐姐新年好!”
小婵笑盈盈看着陈操之,还礼道:“操之小郎君新年吉祥!宗之小郎君新年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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