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氏二仆灯笼照路,二婢随后,祝氏兄弟闲闲地走着,身后那桃林掩映草房子,淡淡灯火映在湿湿泥地上,缕箫声缭绕不绝,穿林渡水,始终在祝氏兄弟耳畔——
祝英台叹道:“清谈对弈,都是为这别时曲啊。”
又行程,草堂箫声虽因隔得远而低微,但由于陈操之吹奏技巧和柯亭笛异于其他洞箫音色,虽然隔数十丈,在这静夜中依然历历可闻。
祝英台在桃林外停下脚步,倾听那悠远缥缈箫声,徘徊不忍离去,往日走到这里,那箫声就止,今夜却依旧遥遥吹奏,似在倾诉、似有忧思,有时缠绵悱恻、有时奔放激烈、有时往情深、有时如履薄冰——
良久良久,箫声幽细下去,待要凝神再听,转瞬就已缈不可闻,只有夜风清冷,碧溪流水这时才细细潺潺流淌起来。
就能从容避过,若是那种很过分骗招,祝英台还会反击,让陈操之得不偿失,所以陈操之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这心思是越逼越妙、棋力是越压越长,与祝英台对弈,陈操之也觉得自己棋力在长进,总能压祝英台头。
今夜陈操之有些神思不属,在与祝氏兄弟辩白马非马时落下风,又在其后与祝英台对弈中小负。
祝英台缓缓收着棋子,凝视陈操之,问道:“子重兄有何心事?”
陈操之淡淡道:“输就是输,何必找理由。”
祝英台道:“这棋应该是你赢,后面你疏漏太多,似乎不大专心啊,这样赢你,很不痛快。”
……
此后数日,陈操之去学堂听讲,冉盛就撒腿路跑到城里,去郡城各客栈寻找陈流,接连找两日不见陈流踪影,又到褚俭府第附近转悠,第四日,终于发现陈流与个褚府管事模样人走出来,冉盛时没注意隐藏,被陈流眼看到,心虚失色,反身就走。
冉盛暗悔自己大意,他原想发现陈流后偷偷跟上,在僻静处给他后脑勺抡棒,打不死也打残他,没想到却被陈流看到他。
冉盛是不做二不休性子,既然看到,那就没有轻易放过,大喝声,大步抢上去,褚府管事不明白怎回事,愣愣地站在那,被冉盛把推倒,直追至褚府大门前,抽出藏在袖管里短木棒——
陈流腿快,前脚已跨进褚府门槛,
陈操之道:“那抱歉,是养性功夫不够啊,最近段时间就不要对弈。”
祝英亭道:“子重兄是为定品之事担忧吗?以子重兄之才,区区六品官人算得什!”
陈操之不答,对冉盛道:“取柯亭笛来。”
祝英台长身而起,笑道:“主人吹笛逐客。”
此时雨收云开,云隙深处,几粒寒星闪烁,看来这十来日绵绵春雨应该要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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