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辆牛车载着陈操之、祝英台、宗之、润儿,还有小婵、青枝等人向五里外明圣湖而去,来到明圣湖畔,祝英台望着碧波千顷明圣湖,惊叹道:“实未想到钱唐山水如此之美,明圣湖之美更胜会稽之鉴湖!”
陈操之道:“钱唐山水仿佛未入吴西施,名不显,但丽色自在。”
祝英台道:“王右军游会稽,作诗云‘山*d上行,如在镜中游’,游钱唐,如在山水画卷中。”
雨后初晴,阳光明媚,湖岸群山林木葱笼,山色青翠欲流,湖水远望碧绿,似被山色浸染,但近看依然清澈纯净,让人俗虑全消。
祝英台道:“可惜没有游船,不然湖上泛舟、烹茶清谈,真是大快事。”
不知陈操之被陈流陷害、被庾希刁难、几乎无法定品之事,陈操之请求四伯父陈咸回钱唐时莫要对他母亲提起这些,免得母亲担心,所以陈母李氏只知陈操之在吴郡声名远扬、深受陆太守器重——
陈操之道:“那好,晚饭后再陪娘说说话,吹竖笛给娘听。”
陈母李氏喜道:“为娘最爱听丑儿吹竖笛,前些日睡梦里还听到你笛声,好像你在九曜山顶上吹奏,隔得这远,娘却能听到——好,你先去陪客人吧。”
陈操之来到楼廊上,听到他书房里有润儿清脆笑声,便走过去,祝英台也在书房,正在翻看陈操之抄录那些书籍,洋洋上百卷,字迹神完气足,绝无懈怠,也很少涂改,可见抄写时认真。
润儿在弹那架小箜篌,那是丁幼微送给女儿新年礼物,二月间润儿去见丁氏别墅探望母亲时,丁幼微教她简单指法,回来就自己练,方才祝英台听她弹,便指点她几个小窍门,润儿很佩服丑叔这个朋友——祝郎君。
陈操之微笑道:“这湖两百年前与东海相连,百年前才隔断,以前湖里鱼很少,近年来逐渐多,不过船还是少,若日后英台兄有暇来此,雇舟与你湖同游。”
祝英台喜道:“如此甚好。”话说出口,眉头慢慢蹙起,说道:“也难得再有这样出游机会——”等着陈操之问为什,陈操之却无语。
黄昏时,众人回到陈家坞,坞堡背倚九曜山岿然端坐,斜阳余晖洒落,遍山金光,宛若坐佛。
润儿道:“丑叔,们登九曜山吧,丑叔不在时候,
陈操之道:“英台兄,你明日便要回上虞,今日时辰还早,陪你去明圣湖畔游,明圣湖之美,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祝英台喜上眉梢道:“好。”
陈操之道:“宗之、润儿也道去。”
两个可爱侄儿、侄女欢笑声片,都说丑叔回来就格外快活。
祝英台含笑望着这叔侄三人亲密样子,想起自己叔父,心里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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