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笑,便问陈谭读何书、义理如何?
陈尚、陈谟、陈谭三兄弟都是陈咸亲自教导,儒学很有根基,但对时下显学——玄学无所知;书法习汉隶和章草,对风靡江左王谢行草也没有临摹过,学识都停留在东汉时期,以后若参加定品考核是很吃亏。
回到陈家坞,陈操之便将自己抄录王弼、何晏诸人玄学著作,还有在徐氏草堂听徐藻博士授课时记录大量笔记借给陈谟、陈谭兄弟,让他二人笔录份。
陈谟、陈谭看着那厚厚叠装订好书册,又惊又佩,陈谭道:“十六兄,这都是你年来手抄啊,这怕不有百万字,抄到什时候!”
陈谟翻看那字迹秀逸书册,叹道:“父亲常夸十六弟天资聪颖,十六弟固然天资聪颖,但这份勤学苦读也非常人可及啊——谭弟,从今日起,二人每日抄书五千字,汉隶书写太慢,章草又不适于抄书,便临摹十六弟行楷书法,遇有经义不明之处便向十六弟请教。”
陪他进京究竟何事啊,十六弟定知道,先告诉吧,这心里不明不白难受啊。”
陈操之还未回答,已先上船陈咸就喝道:“尚儿,快上船。”
陈操之道:“三兄,这是族中大事,四伯父很快就会告诉你,三兄保重,照顾好四伯父,路平安。”
陈谟是陈咸次子,过继给东楼为嗣,年龄比陈操之大三岁,而陈谭比陈操之小岁,这族中兄弟三人立在枫林渡口看着渡船过江,牛车登岸,陈咸与陈尚带着二仆远去。
陈谟、陈谭也追问陈操之:“父兄去建康到底何事?”
陈谟比陈操之年长,都能不耻下问,陈谭自然更无话说。
自此以后,东、西、南三面楼书声琅琅,只有北楼陈满系不读书,陈满只想做个富足田家翁,次子陈流落到这般地步让陈满很难受,他也知道陈流是自作自受,但心里对陈咸、陈操之未尝没有怨气。
陈操之每日读书、习书法、边作画边揣摩《卫氏六法》中人物技法,他想为陆葳蕤画幅仕女图,但迟迟不敢动笔,生怕手中画笔拙劣,亵渎心中那美丽形象,于是便先画冉盛和荆奴,人物画,画丑容易画
陈操之道:“四伯父严命不许说,否则宗法侍候——反正是好事,八兄、十七弟没看到四伯父喜气洋洋样子吗?”
陈谟、陈谭起点头:“那倒是。”
三人回陈家坞,边走边谈,陈谭因为明年要去吴郡狮子山下徐氏学堂求学,话题特别多,向陈操之问这问那。
陈操之道:“那徐博士之子徐邈徐仙民是挚友,九月间会来陈家坞,仙民家学渊博,到时十七弟可向他多请教。”
陈谭笑道:“十六兄大才,何必舍近求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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