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儿道:“娘亲,丑叔送娘亲礼物呢,看看把娘亲画得怎样。”
不知为什,丁幼微有些怕展开这幅画卷,便把画轴递给润儿,笑道:“你打开看。”
润儿徐徐展开画卷,很快小嘴成“O”形,抬眼看看面前娘亲,又看看画中人,惊叹道:“丑叔把娘亲画得好美!”
小婵、青枝、雨燕、阿秀齐惊叹,都说:“娘子好美!”
丁幼微脸色绯红,又很好奇,不知小郎把她画成什模样,探身过去看,画上个素衣女子跪坐在绿色茵褥上,身前具龙身凤形、金彩翠藻箜篌,素衣女子眼似秋波、眉如远山,脸与身子稍微左侧着,正在弹奏箜篌,皓腕如玉映着金彩翠藻箜篌、素色襦裙与碧绿茵褥相映,用色绚丽且有质感,有种沉静之美——
此时天已黄昏,晚霞从西面明圣湖上空铺展过来,绚丽如锦。
陈操之与嫂子丁幼微、还有宗之和润儿端端正正跪坐在三楼小厅,陈操之将幅画轴捧在手里,恭祝道:“嫂子,祝你生日快乐!”
丁幼微从没听过这样寿诞祝词,有些心慌意乱,“啊”声还礼道:“也祝小郎快乐。”
润儿小嘴抿着声不吭、坐姿甚美,看着陈操之对着她说:“润儿,祝你生日快乐!”也捧上幅画轴。
润儿笑眯眯道:“丑叔也快乐——丑叔这是送给娘亲和润儿礼物吗,是丑叔画吗?”
丁幼微心里“怦怦”跳,确画得很像,而且那种优雅温婉气质表现出来,自去年顾恺之来陈家坞之后,小郎人物画技法真是运用得娴熟老练,但让丁幼微心“怦怦”却不是这些,而是画中人左耳边、脖颈上那粒小痣,虽只是淡淡、若有若无那点,但丁幼微却知道那就是粒痣,因为她左耳边就有那粒,揽镜前后照映可以清晰地看到,现在,小郎却把她这个小痣都画上去,这固然是个画师应有观察能力,但丁幼微还是觉得有些羞涩——
陈操之微笑问:“嫂子,画得还好吧?”
小郎眼神幽深沉静,看着就让人安心,丁幼微含笑道:“好,嫂子很欢喜。
陈操之微笑道:“嫂子、润儿,在玉皇山不能给你们准备别礼物,就画两幅送你们。”
润儿已经展开画卷,剪水双瞳下子瞪大,惊喜道:“啊,画是——润儿,好美。”又赧然补充道:“是说丑叔画好美。”
小婵、青枝四婢都过去看画,只见三尺画卷上,个垂髫女童手里牵着线纸鸢,是奔跑姿势,女童眉目如画,神态宛然——
小婵赞道:“画得真像,把润儿小娘子美丽和可爱画出来。”
丁幼微挪膝来看,点头道:“小郎画技大有长进啊,神情毕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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