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执手含笑道:“固所愿也。”
孔汪甚喜,正待告辞离开,忽又拿起书案上那册《明圣湖论玄集》,问:“这上面字阿谁所书?”
陈操之答道:“去年谢幼度求此书,抄及不及,这是请敝县书吏代为抄写。”
孔汪不觉失笑,又道:“敢请子重兄书法观。”
陈操之便取新近写几则《卷冰雪文》与孔汪阅览,孔汪边看边摇头,叹道:“子重兄书法清峻洒脱、别具格,论书品亦在之上,误信他人之言,又以为眼见属实,差点置己于尴尬之地啊,子重兄诚君子也,不然,声名扫地矣。”
在下不过是恰好对美与恶、善与不善有过思考而已。”
孔汪又举《周易》、《庄子》、《焦氏易林》、《尔雅》及先代文赋与陈操之讨论,陈操之有问必答、应之如响,孔汪是愈谈愈欢喜,江左年轻辈中他自问博学不作第二人想,没想到今夜遇到陈操之,博学鸿识、引经据典,让他如春日行山*d上,有目不暇接之感。
孔汪身子前倾,不知不觉间越移越近,与陈操之促膝而谈——
顾恺之与陈尚、刘尚值在小园散步,诵新诗“春水满四泽,夏云多奇峰,秋月扬明辉,冬岭秀寒松”,虽得到陈尚、刘尚值夸赞,却觉得不尽兴,还是陈操之“妙哉”更能增他诗兴,兴致索然地在月下咏叹会,说道:“不知孔德泽与子重密谈些什,应该说完吧,们且回去。”
三人回到书房小院,就听到书房里孔汪与陈操之你言语相谈甚欢,这时探讨是黄帝神游话题,顾恺之甚感兴趣,立时加入讨论,陈尚、刘尚值偶尔也插几句话,五个人心凝神释,越辩越热烈,不知不觉夜已三更。
孔汪言下之意是,若陈操之利用他轻信、轻视之心态,有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较艺,那他就很不妙。
陈操之微笑道:“德泽兄何出此言,德泽兄学识博雅、风采宜人,今夜谈,亦受惠良多,以后还要多向德泽兄请教。”
顾恺之见孔汪与陈操之晤谈之下成朋友,也是大为高兴
小婵和阿娇都来书房外等候,阿娇叩门提醒刘尚值,见无人理睬,便又扬声道:“啊,都三更天——”声音拖得老长。
孔汪听到,惊道:“三更天吗!”
顾恺之是夜愈深精神愈旺,此时谈兴正浓,说道:“无妨,就作彻夜长谈又何妨。”
陈操之道:“长康,明日还有要事,不宜彻夜长谈。”
孔汪便起身道:“那在下告辞。”过来执着陈操之手,诚挚道:“子重兄大才,实不及,误听他人之言,以为子重兄是徒有其表、沽名钓誉之辈,今夜长谈,乃知子重兄宏才,愿与子重兄从此订交,常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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