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沈韶光倒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调戏。
第三日,虽没变成十套,却也变成七套。
沈韶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好,但愿这哥们是当早餐代购,若自家垫钱,那九品俸禄,可不大够这吃。
京兆府内,几个年轻*员每人举着个煎饼嚼着。
今天这位搭讪,却又不同,并不圆滑,也不故作风流态,神情中还带着点小羞涩,年纪也轻,约莫二十余岁,穿着九品浅青官服,高挑身材公鸭嗓,脸上微有些痘坑,让沈韶光恍然想起大学时男生们。
再也回不去前世时光啊,沈韶光感叹。
因着这感慨,沈韶光对他格外有耐心,“这面当然不只是白面,白面粘上牙膛,吃时候得拿火箸子往下捅。”①
那年轻人愣下,噗嗤笑。
沈韶光微笑着问:“要辣酱还是甜酱?”
练些天摊儿,沈韶光摊煎饼本事越发好,单手磕鸡蛋,食指中指稍用力,蛋清蛋黄起滚下,不带半点碎蛋皮,然后扬手,蛋壳扔进旁边小桶里,动作帅气得很;翻饼也不再用另只手辅助,单手翻面,绝少有破或者叠在起时候;撒葱花也利落均匀,自感觉有点天师们撒豆成兵意思。
生意也越发好,除回头客,每天都有来尝鲜,有些宅门里,专门遣下人来买。
“家娘子很是喜欢你饼,自家试着做,却怎也出不来这个味儿。”个十岁上下小婢子边等着边跟沈韶光闲聊。小孩团团脸,很喜兴。
“娘子说,你这酱尤其好,里面放什?”
沈韶光莞尔,“每日都在这坊门口,喜欢就过来,何必自己费事?”
年轻人确定不好自己口味,当然也可能为讨好沈韶光,每种酱都来套,笑着对沈韶光道谢,装到便携牛皮袋子里走。
第二日,这年轻人又来,这次气儿要五个煎饼。
沈韶光看他眼,你这是真当上大学给全宿舍兄弟带饭呢?
但有钱不赚白不赚,沈韶光利利索索地给他做三套辣、两套不辣,又玩笑道:“郎君若买足十个,还赠个。”
年轻人微羞涩地看沈韶光眼,舔下嘴唇,“多谢。”
小婢歪着头想想,也对。
男人则有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娘子贵姓?”“小娘子哪里人?”般这样搭讪多半是自诩殷实小商人,或者嘴碎心眼子花花豪门奴仆。
挑眉看对方眼,对方以为她要恼,沈韶光却又笑,“要辣酱还是甜酱?”
碰个半软不硬钉子,但对着个笑吟吟小娘子,若因此发作,实在没有风度,大多也就作罢。
沈韶光当然更不生气,这种程度,比“美女,加个微信吧”还含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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