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词都是现成套路:“圣人正看
红豆、绿豆,这些常规甜粽自然不用说;鸡肉粽、山菇瘦肉粽、咸蛋黄粽这些咸粽标配,似乎也应该让大唐人民开开眼界饱饱口福。
当初沈韶光初到掖庭,不久便是端午,分两个米都没蒸黏糊、里面夹两个红枣粽子,她还以为那是女奴待遇——总比窝窝头好吧,要什自行车?及至后来情况好转,还在御厨帮阵忙,这才知道,便是皇帝吃,也不过三两种馅儿,只火候更足些罢。关键,他们又爱往上浇蔗浆……想想就腻喉咙。
另外,因着艾窝窝在庵里试水,大受欢迎,沈韶光决定提前做好馅儿,再现场制些艾窝窝。
又要准备材料,又要雇车,又要制作,多亏庵里有大锅灶,沈韶光借煮粽子,掌厨尼姑和杂役尼也帮忙,忙忙叨叨到端午前夜入更,才算准备好,第二日开坊门,沈韶光便坐着租驴车,拉上各种食材器具,奔赴曲江。
崇贤坊在城西北,曲江在城东南,离着实在不近,但沈韶光到时,居然尚算早,让她找着个不错地方摆摊儿。这里离着江面不远,面对大路,不远处有供人休憩凉亭走廊,旁边几棵亭亭如盖大树,甚至树下还有两块乱山石,可以坐下歇歇脚。
沈韶光暗叹自己好运气,然后快手快脚把桌案支上,摊儿摆开。等到热粽子锅冒起热气,烧水壶开始刺刺拉拉地响,手里艾窝窝也包有二三十个时,曲江畔游人才多起来,而等太阳都晒,宝马香车贵人们才络绎到。
这曲江边儿也有卖吃食,但般都是携个筐篮,沿街叫卖,少有沈韶光这大费周折“铺陈”起来,经过人不免要看两眼,看人多,买得自然也多。
粽子卖得不错,听说有肉馅儿,接受能力颇好大唐百姓果真有不少愿意尝尝,但还是不如颜值胜出艾窝窝和冰凉酸甜酸梅汤,而文人雅士茉莉花茶却因“曲高和寡”,当然也可能是夏天卖热茶不合时宜,而乏人问津。
沈韶光边捏着艾窝窝,边忧心着今天早晨花不少钱在冰藏铺子买冰,虽然放在小箱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用小棉褥子裹着,但依旧越化越多,照这样儿后面两桶酸梅汤恐怕会没冰可用,又顺便听路人闲聊。
两个士子模样在聊天子驾临江边看赛龙舟事,感慨遗憾“无缘得见天颜”,沈韶光也很是感慨遗憾——皇帝看船赛都是在皇家曲江别苑楼阁上,断没有沿街溜达道理,要是把在皇宫里遇见皇帝那几次机会挪到这里该多好,那样就可以碰瓷儿国家首脑打广告,鼓捣个类似“康熙鱼头”“乾隆爷烧鸡”“老佛爷肉末烧饼”“圣人酸梅汤”“御用艾窝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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