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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有花的地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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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新木棺被抬上来,死者面孔上看不出狰狞或者安详,只是安静沉睡着。

“艾里克?”

萨满看着那张脸:“认识你,原来你也死啊。”

他怜悯地擦去死者脸上尘埃,轻声宣告:

“他是下城区个小混混,墙头草,随波逐流,做过很多事情,可那些事情都没有成功。他曾经有过做番大事满腔热血,迫不及待想要出人头地,然后他做糟所有事情。他事无成。”

他凝视着面前墓穴,在墓穴中躺着具简陋木棺。

那是具早已经冰冷尸体,像是还活着样,尸体瞪着眼睛,对着天空怒目而视,仿佛准备拔刀和敌人分出生死。

敌人斩下头,他便死,可他同伴取得胜利,也带回尸首。

“——伊夫力。”

萨满按着木棺,眼神怜悯又复杂。他沙哑声音回荡在墓园之中,如同向死后世界介绍这位新入成员:

惨白月光高悬在天空上,照亮寂静城市还有骚乱城市,月光映照着那些冷漠银白色大理石宫殿,还有在火焰中动荡倒塌棚屋。

丝丝缕缕雾气穿行在燃烧火光里,像是活物样氤氲在城市中。雾气飘渺,以冷淡白色覆盖那些鲜血和杀戮。

在雾气深处,隐约传来沙哑而悠远歌。

那是悼亡祭曲。

下城区域,白教堂区,海格特墓地。

萨满将银币盖在死者眼瞳上,低声道别:

“愿你在无尽长眠中寻找到活着意义。”

棺盖合拢,萨满接过榔头,为他钉紧前往死者国度“行囊”。

“他是忠心耿耿下属,个十恶不赦恶棍。他至死追随,不改初衷。他沉溺于酒精和,bao力中,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人。他死。”

萨满展开手掌,将手中两枚银币盖在双死不瞑目眼瞳之上,为他支付度过冥河船资。

他最后看眼死者面孔,轻声道别:

“——阿瓦隆感谢你曾经做过奉献。”

棺盖合拢,萨满为他钉上颗钉子,目送着死者沉入黑暗,享受永恒安宁。

雾气缭绕在这片寂静又荒凉土地之上,墓园黑铁之门大开,袒露出通向死者世界道路。

灰白色墓碑如同树木样东倒西歪插在地上,枯树斜斜地指向天空,片死寂。

远方到来海鸟带来种子,于是在那些泥泞腐土之间便长出片片拇指大小白色野花。

细碎花瓣里带着微黄蕊,沾着露水,在寒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像是被埋葬人从地下吐出最后气息。

就在墓碑之间,萨满披着漆黑祭服,伫立在泥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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