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先生您救,不是吗?”
叶青玄愣住。
可玛丽却从椅子上起身,向前,踩着台阶,站在海水中,拦在他和海洋中间,堵住他想要逃避视线。
任由自己长裙被染湿。
“知道,您不是因为是玛丽才去救,但依旧对您充满感激。只要有人向您求救,您就会回应,如同光辉英雄那样,不会放任苦难在自己面前发生。如果这个世上还有谁配享有‘神之手’称号,那只有您才能够担当,直以来,都是这认为。”
很久,她抬起头,想要看叶青玄神情。可叶青玄坐在她前面,看着更前面海,看不到他眼睛也看不到他脸。
但那种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像是疲惫麻木样。
“在离开震旦之前,白汐哭很厉害。”
“她让定要将夏尔带回来。”
“没能成功。”
叶青玄忍不住笑起来,低头点燃嘴角烟卷,摇头,神情自嘲:“只是纯粹想要找点事情做,找点能做到事情,不会让人失望那种……”
看着他眼神,玛丽便再没有说话。
只是低着头,像是做错什事情。
自从圣城毁于旦之后,还发生很多事情。
但对于叶青玄而言,那些事情已经不再重要。他回到阿瓦隆,在自己封地里睡好几天,醒之后大吃顿,然后喝着酒,抽着烟,开始在百无聊赖生活中学习钓鱼。
玛丽看着他,深吸口气,说出直埋藏在自己心里话:
“——所爱,是这样您!”
寂静里,叶青玄目瞪口呆。
当那席话说完之后,那个庄重凛然皇帝仿佛就消失,重新变成往日样子,甚至还有些不安,低下头,捏着裙角:
“这是用尽勇气才能够说出话,谢谢您没有打断。如果要重来次话,定又会犹豫吧?”
“不知道怎去面对她,也不知道怎面对你。”
他终于回过头,带着惭愧笑容:“让你失望,陛下,就是这样优柔寡断男人,空有腔无处挥洒慈悲,到最后留给自己只有软弱。不值得被期待,也不值得您喜爱。”
可他没有看到玛丽悲伤难过样子,也没有看到她流着泪转身离去。
她在看着自己,郑重又认真地看着面前男人,没有丝想要回避和逃走样子。
堂堂正正地看着。
学得有模有样。
收获颇丰。
“其实,如果不是夏尔出事情,现在可能已经结婚。”
叶青玄声音突如其来,毫无征兆地提起这个话题:“想要邀请他参加婚礼,连带老师起。可惜,现在已经不可能。”
玛丽肩膀微微颤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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