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紧不慢地抬起手中枪身,抵在肩膀上,拨开保险,隔着兜帽上留下雨水,凝视着雨幕中渐渐浮现轮廓。
远光灯照亮他眼睛。
那瞬间,他扣动扳机。
直到他终于想起来将挂在领口地耳机塞进耳朵里,然后,粗,bao地鼓点和贝斯声便将这份过于嘈杂寂静撕裂。
“hashelosthismind?canheseeorisheblind?”
少年手指敲打着枪身,随着那歌声轻声哼唱起来,“canhewalkatall'orifhemoveswillhefall?”
他还有理智吗?
难道他是睁眼瞎?
将手枪、弹夹和子弹挨个别在自己雨衣下马甲上。
分门别类。
左边放这些,右边放那些,中间再放些。
于是渐渐沉重。
于是渐渐充实。
他还能前进吗?
还是他动就要倒下?
在不知是漫长还是短暂等待之中,他随着鼓点地节奏晃着头,徘徊在雨雾和高架之上,就好像是无形魂灵样,任由那些沉重车辆呼啸着擦肩而过。
好像在等待着远方钟声响起那样。
直到漆黑飞鸟再次从雨幕中划过阴影。
就好像逐寻回自己内脏样,它们仿佛也在空虚肺腑之中跳动起来,他步步地重归完整。
空空荡荡躯壳中仿佛也迎回灵魂气息。
直到最后,他端起沉重地自动步枪,将它挂在自己地肩膀之上。
恍惚中,槐诗好像终于完整。
可好像还差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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