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好奇道:“原来秦兄弟也是辽东来,有几个小兄弟也是,都在天津,你们倒是可以亲近亲近。”
秦律方有点委屈往北方看眼,又看看在调整风帆朱国斌,对两人说道:“那又不是丢给鞑子,朱哥还不是辽东逃出来,和他都是自己扎个木筏浮海出来,被赵当家救起来,咱们原先老想着打回老家去,后来广宁丢,再连辽西都差点丢,大伙都焉。今年听说朝
手脚两人,个叫秦律方,才得二十岁出头,左手被齐腕砍断,伤口十分整齐,倭刀在这类海上搏杀中凶狠可见斑,另个叫宁承,大概快三十,被砍断截左腿,也是倭刀伤,两人在李家私港中治疗几天,陈新又直用开水给棉布消毒,每次都亲自给他们换,伤口已经结疤,命是保住,只是当日流血太多,精神还是不太好,只能帮忙做些简单事,陈新担心他们得坏血病,直要求他们每天咀嚼茶叶。这两人知道陈新帮他们多争取三百两银子,又路得他照料,已经对他感激涕零。
“陈哥,你以后还出海不?”秦律方也看到大陆海岸线,心中高兴,说话也有些力气。
陈新笑道:“还不知道,秦兄弟你还愿出来?”
秦律方道:“也想,就是断手,帮不多少忙。”
宁承坐在堆银子上,他原本分到千百两,后来陈新帮他又争取到三百两,总共千四百两,他分到钱后便直带在身边,随时不离开视线,睡觉也压在下面当枕头,其他人也与他大致类同,陈新只是担心他如何把这四五十公斤银子运回老家,此时这宁承懒洋洋道:“能捡条命你就知足吧,还出海,你那手都没,给陈哥添麻烦不是。老子这个瘸子就知道这点,不出来丢人,这趟回去买些地,买几个丫鬟家奴,每天伺候着老子,不出来。”
秦律方有点不好意思,呐呐道:“那,那也……”
“秦兄弟不必担心,这事看你自己意愿,愿意跟着,不出海也可做其他事。若是愿意出海,也用得着秦兄弟这样勇士。宁大哥你回乡也挺好,但日后若有困难,找到陈新,绝不推辞,都是共过生死兄弟,不要客气。”
“老宁除服大当家,就只服你陈账房,大当家那是豪杰,咱服他,陈账房你是文武双全,做事公道,又不嫌弃人,服你,老宁要是脚没断,铁定跟着你干。现在就不给你添麻烦。老家在临清,下船时把地址告诉你,来临清就找老宁。”
“好,定,那秦兄弟你老家又是哪里?”陈新又转过来问秦律方。
宁承也不等秦律方,就抢答道:“他哪还有啥老家,他老家辽东凤凰城,早成鞑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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