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贤把骨灰坛举在赵夫人眼前,赵夫人眼神慢慢落到那坛子上,终于啊声哭出来,众人才放下心来,哭出来就好,否则直憋着肯定会出事。赵夫人把坛子把抱在怀中,与赵小姐挨着头,哭得鼻涕横流,张婆赶快过来张手帕。
宋闻贤终于找到说话机会:“事已至此,夫人请节哀,眼下最紧要便是丧葬之事,夫人和小姐突遭大变,不宜再操劳,此事便由和陈账房来主理,黑炮兄弟几位协助。”
赵夫人抹把泪,哭着道:“宋先生你看着办就是,早跟他说,别走海,那银子是那好挣,他就是不信,原来还说,等着他回来定下香儿婚事,也好早点看到孙子,哪知现今四七都过,还有什说,呜……”赵夫人说得几句,再说不下去。
宋闻贤看赵小姐虽然也在哭,但明显比赵夫人稳定些,又转过来对赵小姐道:“小姐若是同意,此时便和陈账房先去办着,另外船上还有些大当家和其他大人货,也是急着
跪在地上,只有宋闻贤自重身份,还是站在那里。
等好会,哭声渐渐小点,张婆和菊香几人扶着赵夫人出来,刚出三进大门,赵夫人便看到老汪抱着坛子,惨叫声又晕过去。陈新赶快跑入正堂搬出来个椅子,张婆等人把赵夫人抬到椅子上坐,又掐人中又扇风,好半响,赵夫人悠悠醒转,摊在椅子中,眼睛无神看着前方,嘴巴微微颤动着。
“夫人,老爷是六月初五走,老汪那日没护住大当家,都是那人突然从舱中钻出,实在没有看到,否则即便搭上老汪性命,也要护得大当家周全,请夫人、小姐处罚。”老汪将额头在地板上磕得嘭嘭响。
疤子也把头埋着,发出呜呜声音,正厅外阵脚步声,久违赵小姐出现在门口,穿着件漂亮连衣裙,发钗横斜,应当是刚刚起来,她脸色苍白来到赵夫人旁边。
“娘,娘。”赵小姐叫得几声,也是泣不成声,几个丫鬟婆子更是哭成片。
陈新在旁边对赵夫人劝道:“夫人若是难过,哭出来更好些,不要憋坏身子。”
赵小姐抱着赵夫人腿道:“娘你听陈账房,你跟说说话。”
赵夫人便如同傻般,眼睛发直,没有任何反应。
宋闻贤原本就是来做个样子,眼看着赵夫人没有反应,不由得有点着急,自己那点场面话讲不出去,就找不到理由离开。他看陈新也是束手无策,脑中动,到老汪面前,把拿过赵东家骨灰坛,来到赵夫人旁边。
“夫人,等护卫不周,任夫人处置,赵东家鹤驾西归之时,托等定将他骨灰带回,虽是万水千山,总算是带回来,请夫人收好,才好处理丧葬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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