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哪有银子,就剩烂命条,还罚啥银子,连罚银子那个木牌都被人偷,多半去做窝棚。”
“这帮杀才。”
谭家娘子当家是个木匠,军器民器都用得着,收入也很不错,她计划大屋子同样没指望。两人越说越气,王卢氏把头使劲甩两下,骂道:“你知道他们最可恶是什?”
“什?”
“前几天刚到户,看到家胡子从工坊出来,拉着就要把女儿给他做小妾,指望着攀上咱们老墩户,呸,也不看看啥德行。”
六月底,东江镇片混乱,辽东沿海和各岛人纷纷逃亡,有去后金,有回岛上,有去山东,到达威海东江难民达到高峰,加上前几月买,已经有五千多人。其中青壮男子近两千人,六月到来人更加衰弱,刘民有组织先到些东江难民,组成许多个小组,在窝棚区照顾体弱者,许多东江熟识见面,无不痛哭。
毛文龙被杀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今日正好是三七日子,些先到东江难民拿到工钱,凑钱去威海卫城买来香蜡鞭炮,在外面噼噼啪啪放起来。
王卢氏在自家门前呸声,厌恶看着墩堡外面升腾烟雾,他家王胡子现在负责着铠甲和冷兵器,月钱已经拿到四两,还有三两师傅工钱,王卢氏算算积蓄,到年底能有七八十两,准备年底修三进大屋,在居住区已经看好处地皮,谁知道东江人来,把刘先生规划居住区全部变成窝棚,她地皮便流产,所以她对这些东江人非常讨厌。
谭家娘子提个小篮子过来,看到王卢氏后,拿出块糖糕给王卢氏,王卢氏接过吃,问道:“谭家娘子,你拿着这东西去哪里?该不是去给东江那些人吧。”
“呸,给银子都不给他们。”谭家娘子恨恨道,“家鸡昨晚被偷完。”
谭家娘子目瞪口呆,她还没想到这条,要是谭木匠真要纳小妾,她也挡不住,不由问道:“你家胡子答应?”
“倒是没有,不过看他是嫌人不好看,要是好看,他没准就干。”
王卢氏说到这里,突然脸
王卢氏吃惊道:“晚上没听到狗叫。”
“当然没叫,狗也被偷,定是那些东江人干,早上在窝棚转圈,没看到人吃肉,晚上还得去看,要是被抓住,非得……”
王卢氏拍她手,低声道:“轻声些,刘先生陈大人都说不许欺负东江人,抓到就要扣亲属工钱,要不然早去骂。”
经济手段最有效,谭家娘子只得愤愤住口,过会还是忍不住道:“王家嫂子,你看这地方都成啥样,那粪坑周围全是屎尿,隔得老远就乱倒。”
“不是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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