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兰泰叔叔也是个老白甲兵,身体粗壮得如同头狗熊,黝黑脸上颈子上都布满伤痕,左边脸上靠耳边道疤痕尤其惊人,他咧着嘴道:“还得看抢谁,那朝鲜和察哈尔都没啥好抢。”
塔克潭还待再问,大路上阵马蹄声传来,名巴牙喇人双马赶来,背上三角背旗吹得猎猎作响,大家都停下说话,塔克潭见到那巴牙喇停下,对牛录额真大声道:“到甲喇额真大人门下听令。”就又往下个墩堡过去。
接着牛录额真便上马往甲喇额真墩堡而去。大家在
,咱大金国也不重人头。”
塔克潭年少气盛,对他阿玛话不以为然,他们牛录额真家里十多个包衣阿哈,婢女也是七八个,挨个换着睡,光抢东西有啥用,还得有战功,他得在战场去给自己挣来。他阿玛说完,连着咳嗽两声,伸手去摸身边水碗,看却是空,塔克潭把水壶提来靠在火炉边温着,边又往火炉里面加些柴。
他忽然想起事,说道:“阿玛,又长两根胡子,帮拔下。”
他阿玛难得动下,露出只手来,塔克潭过去跪在他面前,他阿玛粗大手指伸出来,用两根指头指甲捏紧塔克潭上嘴唇根胡须,突然用力,拔下根来,拉扯得塔克潭上嘴皮跟着动,塔克潭面无表情,似乎拔不是他胡子。
阿玛把胡须丢下后,长长叹口气:“咱家都靠着打沈阳时候攒银子,眼下银子越来越不像银子,咱那许多银子都用光,要是再不去抢些,就只能把那尼堪女人卖。这个月德类格台吉带些人去宁远抢东西,咱们牛录没轮上,你今年怕是去不成。”
父子两人沉默坐着,屋中只有木柴燃烧哔啵声,坐良久,塔克潭站起来,准备让那尼堪女人做饭。
这时突然声低沉海螺号传来,缩在椅子里阿玛弹簧般挺起腰,塔克潭也呆呆看他,他阿玛连声道:“海螺号,快,快去门口看看,听听消息。”
塔克潭连忙抓起帽子戴上,也顾不得围脖,直接跑到大门,刚到门口,就看到村中间木栅栏门开,他们牛录额真衣衫不整冲出来,个阿哈牵过马来,牛录额真便上马往村口赶去。
海螺号声又次响起,他这次听到,是从外面远处传来,周围各家大门纷纷作响,人们都开门出来,在门口目送着那牛录额真往村口赶去,塔克潭看到邻居都跟着往外跑,于是也急急出门,他赶到村口时候,牛录额真就在村口前大路上站着,其他些人则在村口聚集,这些村民们大多都脸上有旧伤。
塔克潭转眼看到管他们领催也在旁边,凑过去问道:“伊兰泰叔叔,又吹海螺号,咱们旗是不是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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