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响搬起被褥挪地,靠近房门。
夜间本就布满寒意,雨夜潮湿气息从地板冒出来,冷风伴着阵阵雷雨声,从走廊呼啸而过,雪上加霜,床被子难以抵挡冷意。
沈流响缩在被子里,蜷成团,睁着凤眸,耳朵朝地面方向听室内动静。
里面
周玄澜:“……”
他未与人这般亲近过。
周玄澜手落在纤细脆弱脖颈,脸上阴晴不定,半晌,移到沈流响脸庞,指腹轻轻摩挲起来。
这费尽心思缠着他,是把他当做以前徒弟吧。
可惜,他不是。
“陛下,陛下,”
周玄澜回过神,拧眉望向唤他宫人。
宫人小心翼翼道:“陛下立在此处半个时辰,可有要事吩咐?”
周玄澜愣,意识到看入神,受惊吓般收回神识,沉下脸,言不发地离去。
次日,沈流响又被带去阁楼。
书案传来声响,沈流响迷迷糊糊睁开眼,抬头看到玄袍身影已到门口,揉揉眼睛追去。
半路看到叠天纸物,尸骨无存,仅剩满地凉灰。
他心疼地嘶声,欲讨伐罪魁祸首,周玄澜头也不回地提起晚饭,沈流响噎,转而眉开眼笑。
刚出炉美味佳肴,被宫人摆在亭中玉桌上。
周玄澜不吃,去书房。
周玄澜笃定,伸手在青年脸颊冷冷捏,将人唤醒。
沈流响睁眼,愤然。
沈流响白日在阁楼,夜间在走廊,就这般,在玄妖宫待数日,周玄澜对他态度好不少,至少吃饱喝足不成问题,也没有再露出杀意。
不过沈流响有些疑惑,之前几张传音符未受到任何回应,他又传好几次,也都如石沉大海。
今儿天气闷沉,晚饭后,酝酿整天大雨倾盆而下,走廊大半被斜雨淋湿。
周玄澜给自己罩起个防御结界,沈流响扔什都被拦截在外,看着地凄凉叠纸,轻撇下嘴。
百无聊赖间,他打个哈欠,用逆鳞敲敲结界,意外发现这结界不阻拦他。
沈流响眨眨眼,钻进结界里。
周玄澜修行结束,睁眼刹那,身形微僵。
他若有所感地低头,青年头枕在他腿上,俊美白皙面容,睡颜恬静,只手虚抓墨边衣角,像怕他跑似。
沈流响独自拿起筷子,吃两口,空中弥漫着冷意,热腾腾饭菜入胃,吃完身体都暖洋洋,很是舒服。
周玄澜从书房出来,迈过长廊,侧头看到亭中青年吃饱饭,脸餍足,起身绕亭走两圈,随后眉梢挑,似乎想到什,溜烟跑。
周玄澜神识不自觉追着。
寝宫外,沈流响伸手推门,发现结界还在时候后,朝结界凶气十足龇下牙,嘀咕两句。
再转身,在走廊铺好被褥,打坐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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