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比划
下，见对方脸淡定，颇有些自讨没趣，问：“哎，你去哪儿啊？”
“
也去那边。”
高明德不愿透露，便道：“哎说，那边是不是要搞开发区啊？这段就没消停过。”
“管它搞什
，咱们有钱赚才是正茬。”
俩人结伴同行，很快过凤凰集，再往北走三十里，眼前突现出片小巧
工地。没有尘土飞扬，机械轰鸣，反而显得十分安静。
回乡之后，他就远离那套手艺。本以为不再提起，谁成想在两天前，个姓曾年轻人登门拜访，说是办家小酒厂，请自己过去指导指导。
瞧瞧，指导！这就是会说话。
当然，光凭这个还不够，等人家把摞子月薪拍在桌上时，高明德才彻底动心。
老头不傻，全国酿酒厂都没有这个价，但他也不怕，把年纪有啥可图？更何况儿子准备结婚，买房钱还没着落。
“哎，老高头！”
“喔喔喔……”
鸡鸣声声，打破小村庄宁静。
九月份天还很长，太阳尚未升起，天光已经透亮。这个刚刚苏醒小村子，就在白城南面，名为太平庄。村民世代以务农为生，与北方大多数乡村样，不算贫瘠，也不算富裕，就这喘喘息息活着。
高明德是土生土长村里人，今年五十多岁，年轻时也曾闯荡过，后来落叶归根。膝下有个儿子，在盛天落户，还算孝顺。
人到年纪，睡眠就变得很轻。他早早就爬起来，先是手脚麻利拌猪食，喂完猪又喂鸡，喂完鸡又开始扫院子。
工人也不少，但瞧都是老把式，搁别处是大师傅，搁这纯当小工用。
李老头招呼声，自去寻找组织。高明德却有点
他正骑着，忽听背后有人叫喊，回头瞧，却是同村个老家伙，姓李。这位是祖传木匠手艺，十里八乡扛把子，正载着工具箱，满面红光。
“你去哪儿啊？”他问。
“去山北那边，接个大活，你猜多少？”李老头得瑟道。
“管你多少！”
“嘿嘿，这个数！”
约莫七点多钟，他才回屋煮锅面条，算是早饭。
老头饭量颇大，就着自家黄瓜和大酱，锅面呼噜噜就下肚。他抹嘴巴头子，穿戴利索，骑着辆破自行车出门。
压着坑坑洼洼土道，七拐八拐出村，然后往北，又上条柏油路。老头蹬着车，目视前方，貌似精神专注，实际脑子里在莫名走神。
他活五十多岁，没啥大本事，如果非要挑出样，那就是干二十年酿酒手艺。
年轻时候在外省酒厂，从学徒做起，慢慢熬成正式工，又慢慢熬成老师傅。钱赚还行，可惜身体也累病，不得不提前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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