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自己不记得?”小斋问。
“是啊!十年,二十年,都能记得父母亲人。百年,二百年,世事变幻那快,有几个还记得住呢?”
顾玙握握她手,道:“们经历那多稀奇古怪,还没见到过鬼,挺希望有鬼,起码有个念想。”
“你念想,可是建立在很多人恐惧之上。”
小斋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笑道:“等开春之后,们把爷爷墓迁到山上吧,也方便照看。”
龙秋和小堇没什事,可也乖乖立在旁边,难得没有打闹。
这自然是爷爷墓碑,每逢清明、鬼节、春节等几个重要日子,他必定前来拜祭。可修行之后,日程常常错过,比如去年春节,他人在火洲,就没法前来。
那火烧很旺,过不多时,就只剩堆黑色灰烬。
顾玙在偏侧点,屈膝跪下,磕三个头。起身本想走,结果小斋也过去,咣咣磕三个。
“……”
撇嘴,懒得接茬。讲道理,他是真没察觉到张千秋心思,别说这个,他连张千秋都没见过几次。
丫才上山个月,就瞄上团宠。
不能不操心啊!就龙秋那种米七四小姑娘画风,带出去买菜都怕走丢。他们不想因为这点事杀人,可也不能放丫回去,那就得关在山下。
至于说什报复,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拜托,whocare?
……
“好啊,正想跟你说这个呢……哎对,你师父墓在哪儿?要不要也迁过来?”
“……”
顾玙随口问,结果女朋友笑容淡去,第N次陷入沉默。
他看着那张精雅优美侧脸,轻声道:“你总是不愿提起,但真想解,
龙秋愣愣神,也跟着要磕,被他把拦住,“行行,你就别凑趣,走吧。”
说着,四人顺着小道离开墓园。
顾玙路牵着女朋友手,老实讲,他有点感动。不过俩人相处已久,彼此通透,倒没说什肉麻话。
待出墓园,又沿着条土道往北拐,只觉人烟稀少。
“爷爷去世,晃也好几年,现在就挺,挺害怕。”他忽然叹口气。
东麓,公墓。
临近春节,按夏国人风俗,都有给亲属长辈上坟烧纸习惯。白城就座公墓,来人很多,或推着自行车,或双手提着供品,在道窄窄石砖路上往往复复。
而在里面座墓碑前,家四口齐聚。
顾玙点三炷香,摆上瓜果酒水,然后撕开几袋纸钱,手指抹。点赤芒传到纸钱上,顿时就烧起来。
他将火势控制在个很小范围内,烟气袅袅,没往四周扩散,直直升向天空。小斋站在另侧,也拿着两袋金元宝,不时往里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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